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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順口說的。若惜你該出去約會啊,像你這樣水靈的女孩兒,怎麼可能沒有男生約呢?”隔壁的女孩兒說著話帶上門也出去了。

我知道她要準備考研,公用教室裡不會停電的,就算變壓器壞了,學校也會用發電機先給教學樓供電。

我收拾幾本書,摸黑走出樓道,向光亮處的十號樓走去。

十號樓,曾經的鬼樓,我曾在那裡邂逅了明陽……

十號樓的老教室。

課桌已經陳舊,木頭邊緣被磨損得掉渣,但是我喜歡,摸著硬邦邦的扶手心裡踏實,寧靜的校園生活讓人心裡舒坦。

我面前放的是莎士比亞的《麥克白》和惠特曼的《草葉集》,卻愣了許久沒有翻開一頁。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像是晚間節目播放完畢之後電視機上出現的雪花點,嘩啦嘩啦的忙音,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同學,有多餘的筆嗎?借我一支用用。”旁邊的男生向我借東西。

我遲鈍地轉頭,沒有答話。

“我的鋼筆沒有墨水了,能借你的用用嗎?”他滿臉堆笑。

我沒有回答,本來也沒帶鋼筆。

“我帶墨水瓶了,借你用。”身後坐的女生熱情地伸出手,遞上來一瓶碳素墨水。

“靠,公用教室裡也有人帶墨水瓶子。”男生一轉過身去,溫和的口氣馬上變了。

“我每天都來。”女生回答。

第28節:七年未決(3)

“那可不,就你這一臉麻子相,鐵定沒人追,不每天來泡教室蹲點,你也沒地方去呀!”他的冷嘲熱諷叫人討厭。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好心借你用……”

“誰叫你好心,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泡妞關你屁事,你來摻?和……”?

我拿起書本直接出了教室,身後的爭吵,不想理會。校園也並非是清淨之地,還是有道貌岸然的人和乘偽行詐的事存在。我想起了大吉普曾經調侃的一句話:人生處處是江湖。

哪兒都不平靜。

十號樓的後面是一片燈光球場。晚上有四盞高大的照明燈,不僅照亮了南側的籃球場,連北邊的足球場也照明瞭半個。戀人們無處不在,足球場上也有不少成雙成對的人席地而坐。

只有四個籃球架的小球場上,還有人為了爭奪股掌間的那個球體興高采烈、吶喊連連。籃球砸到水泥臺的地面發出砰砰的撞擊聲,還有小小的迴音,盤旋至半空中慢慢散了。我抱著書本傻愣愣地站在場子邊上,看著修長的手臂投進了漂亮的三分球,心裡忽然激動起來。邁不開矜持,那聲叫好終究沒有衝出羞澀的嗓門,可是我的眼睛溼了。忽然發現,那個投籃的修長身影轉過身來後變成了明陽的面容。我的心快要蹦出了心房,那是他嗎?

那個明媚的午後,我在草地上坐著,看著明陽揮汗如雨地奔跑在籃下。沒有人跟他玩,他自己假想出防守逐個突圍,上籃,扣球。一連貫動作,舒展漂亮,沒有半點磕絆。他在陽光下笑,咧開了薄嘴唇大笑,金燦燦的睫毛上掛著汗珠,跌落下來打溼了手背。籃球滑出了手掌,衝著我就飛過來。他慌了,衝著我奔跑,一掌撥開運動弧線中的球。

我沒有吱聲。

他只是抿起一邊嘴角笑笑:“我習慣自己玩了,你要是會打就好了,以後可以跟我一起玩兒。”

那是在狄家別墅的最後幾個太平日子……

“當心!球過去了!”有人衝我大喊。

待我回過神來時,球已飛近。

方才那個投籃的修長手臂使足了勁飛過來撥開球……

我愣住,看清楚了,他不是明陽,一個滿頭大汗的有點憨直的陌生面孔。

“你沒事吧?”他問我。那隻飛出界的籃球已經被他夾在腋下。

我搖搖頭,木訥地離開。

他怎麼會在這裡,明陽像個外星人一樣突然地來,又突然地消失。只有我這樣的傻丫頭會愣頭愣腦地期盼他會像孫悟空一樣從天而降。

“你真的沒事嗎?”“長手臂”還在問。

我停住腳,忽然回頭,傻傻地問了句:“你可以教我打籃球嗎?”

“你想學?”

“嗯。”我點頭。

我想學會,以後真的可以陪他玩兒,雖然不知道那傢伙現在身在何處。

“那你想學什麼呢?三步上籃?運球?防人?過人?”

“什麼最直接有效?”

“當然是得分才有效。”他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