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已是氣喘吁吁。
謝德妃的身體也不大好,份位雖尊,但從自可淺媚得寵,連唐天霄的面都不容易見到了。
唐天霄唇邊勾出一絲笑意,已望向沈皇后,笑道:“鳳儀,聽說朕在賞這秋景,也起了雅興前來伴駕了?”
沈皇后瞪了梅婕妤一眼,顧不得和唐天霄扯那些閒話,便跪上前說道:“皇上,這梅婕妤的確目中無人,連臣妾都不放在眼裡,臣妾才令小李子出手教訓,委實不能怪小李子呀!”
唐天霄面色一沉,正容說道:“鳳儀,體貼下人是好事,可信著下人攛掇頤指氣使,便是你的不對了!朕就瞧著你這性情比初進宮時差得遠了,多半就是這起奴才調唆的!這比以下犯下更是可惡!來人,傳朕口諭,再加五十杖!”
五十杖下來,這人還不曉得能不能活得了,何況再加五十杖?
沈皇后唬得魂飛魄散,忙膝行上前,急急稟道:“皇上,真的不關小李子的事!不信,皇上問德妃!當時她正伴在臣妾身畔,前後情由看得一清二楚!”
謝德妃正跪在她身後,聞言正要說話時,唐天霄驀地道:“德妃,聽聞你近日身體不好,不在寶和宮好好休養,又出來亂跑什麼?”
謝德妃給他冷冷一瞥,心頭一悸,原來打算說的話便猶豫著一時說不出來。
唐天霄目光從她們身上掃過,忽見那邊路上卓銳正往這邊走來,看到眼前情形,正往一邊避去,立刻揚聲喚道:“卓銳,有事?”
掬盡心血,誰作斷魂啼
卓銳聽說唐天霄在御花園裡散心,本以為他會心情好些,想趁機過來諫上幾句,再不料是這等混亂情形。
此時給唐天霄點名叫住,他連回避都回避不了,只得上前見禮:“參見皇上。”
唐天霄臉色稍霽,問道:“有什麼事?說吧!”
卓銳明知此時絕對不是什麼勸諫的好時機,可事在急迫,也只得說道:“皇上,微臣方才看到內侍正令宮中大匠以厚實木板封閉可淑妃臥房。”
唐天霄捏緊茶盞,眸光如刀,慢慢道:“沒錯,朕的旨意。”
卓銳吸了口氣,諫道:“微臣以為此事不可。淑妃雖然打傷數人,但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唐天霄嘲笑,“卓護衛也認為,朕不該罰她,不該派人監管著她?”
卓銳道:“可淑妃屢逆君心,自是該罰。但她今日一早突然做出這等事來,應是沉睡時做了噩夢,一時神智不清,方才奔出殿來打傷了人,並非有意違逆上意。”
“做了噩夢神智不清方才傷人?”
唐天霄大笑起來,指著卓銳喝道,“朕知道是你將她迎來了中原,想來一路得了些好處,才這麼事事都護著她!可你編甚麼說辭也得編得圓滿些!如果她做個夢就要傷人殺人的,朕豈不是早就該龍馭殯天了?”
卓銳臉色發白,低聲道:“微臣不敢!但淑妃之事,請皇上三思!”
唐天霄怒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朕破例令你駐守怡清宮,為的是什麼?居然讓她打傷這麼多宮人,你可知罪?”
卓銳叩首道:“微臣知罪!微臣願意領罰!但可淑妃目前狀況並不好,只怕經不起那等磨挫!”
唐天霄氣得無可如何,喝道:“你知罪就好!來人,拖下去,同樣先責五十杖!再不閉嘴,另加五十杖!”
卓銳抬著望向唐天霄,雙手握緊了拳,嘴唇顫動著,居然還似想繼續勸諫下去。
靳七已看出唐天霄盛怒難犯,只怕他再堅持下去,唐天霄顏面下不來,真的再加五十杖活活打死了他,忙以目示意他閉口,又揮手令左右內侍道:“皇上傳了話了,還不拉下去?拉下去!”
卓銳無奈,悶下頭由著人拖走,眼圈卻已紅了。
唐天霄猶自怒火中燒,猛地甩袖將凳上的茶壺茶盞摔落,恨恨道:“關幾天黑屋子便經不起嗎?朕還沒挖出她的心來生煎呢!”
風越來越大了,無數落葉紛紛跌下,在眼前翻滾著亂飛。
天色陰沉之極,像是要下雨了。
而唐天霄的臉色似比這天色更陰沉,隨時要扣下一天一地的傾盆暴雨或暴雪,將所有人淹於其中。
風聲中,李彥宏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漸不可聞;新的有節奏的敲撲聲響起,卻沒有傳來慘叫,只聞得卓銳間或的一聲悶哼。
沈皇后臉色死灰,眉眼已在驚怒中變了形,卻跪在那裡再也不敢求情;常年侍於君前的靳七也在悄悄地擦著一頭冷汗。
這天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