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感覺軟柔柔的相當舒服。我閉上眼睛,就這麼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和露西一起待在廚房切洋蔥。在夢中,我感覺雙眼被洋蔥辛辣的氣味刺得發疼。
她笑嘻嘻地看著我。“切洋蔥前是該先剝皮,”她說,“但你也未免剝得太多了。”
“露西!”我說,“你還活著!”此時我的感覺並非驚訝、愉悅或好奇,我只覺得生氣,感覺自己從來沒像這樣憤怒過。
“我本來想打個電話告訴你的。”她說。
“打個電話?”我大聲說,“是啊,若你這麼做,可真幫了我的一個大忙。”
露西笑了。“真對不起。”她說。
“你以為你回來了就什麼都算了嗎?”我說,“你有沒有想過這段時間我怎麼度過的?你他媽的到底在想什麼?”我對她大吼大叫。
“你希望我離開嗎?”她說,從桌前站起來。
“不!”我說,“我只要你繼續切你那該死的洋蔥!”
夢境從這裡開始變得奇怪了——我們好像還需要去找一些東西,露西必須把她的身體找回來,但那個身體已被我埋葬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還她一個完整的身體。“都是你的錯!”我對露西吼道,脾氣失去了控制。“如果你一開始不讓這件事發生,我們就不用這麼費力了。”
當我醒來時,仍感覺一肚子氣。電話鈴聲不知已響了多久,但我只迷迷糊糊地看著它,好一會兒才拿起話筒。
是阿拉貝拉夫人。“我查過筆記了,”她說,“的確是有一些事,不過你可能不願意聽。”
我做了個深呼吸。“我一定要知道。”我說。
“好吧,甜心,現在聽我說……”她頓了一下。我知道她早已經準備好了,但還是聽見筆記本紙張翻動的聲音。如果把“阿拉貝拉夫人”(LadyArabelle)的字母拆開,可以重組出什麼字?“閱讀”(read)和“流血”(bleed),“赤裸裸躺下”(laybare)。
“你的太太,”阿拉貝拉夫人說,“她懷孕了。”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當我再度開口時,感覺聲音離我好遠好遠。
“是的,”我說,“我早知道了。”
36、解讀
其實我是在露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