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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也隨他目光望去。卻見轉眼間,陡變已生,黃衫兒既要擺脫那幫可厭的小乞兒,又要顧著那驢。可那驢上適才被掀下來的騎者身形還未落地,就用一隻手在地上一撐,趁著黃衫兒舉目望向驢兒之際,竟掠地低飛,一閃身,已到了黃衫兒身邊。黃衫兒這時哼了一時,只顧著那驢,伸手一握,竟把那驢兒受驚聳立起的一雙前蹄握在了手裡。

可那掠地而至的騎者此時已到他身邊,伸手一帶,竟從他腰間帶上生扯下那把“用舍刀”來,至此才雙膝一屈,以足蹬地,人竟疾快地竄了出去。

這一下,不只黃衫兒一驚,那些早排好戲的小混混們更是大驚,索尖兒驚怒之下,不由忿道:“他媽的,卻是誰來攪局?”

他一時不由又怒又愕地望向李淺墨:“怎麼老子們安排好的套子,卻讓別人給摘了鮮去!”

李淺墨也正在一臉驚訝。

不說他們,卻見底下的一眾小混混們這時訝異更甚。本來如是李淺墨出手,必然會出手很輕,早替他準備好了一把刀,連份量都從毛金秤那兒探聽得清楚,好讓他一摘即掛,以圖讓黃衫兒根本不察覺的。然後這些小混混們扯個由頭,彼此亂纏亂打,越打越遠,就可散去,只等回頭暗笑那黃衫兒發現刀被換時是什麼臉色了。

哪成想,此時戲演到節骨眼上,刀是給摘下來了,卻不是偷,更像搶的。且主角兒還換了個猛插進來的陌生人。那些小混混們驚愕之下,個個目瞪口呆,戲也演不下去了,一個個望向那個翻飛出去的人影,有的還眼角看著黃衫兒雙手一握,竟把那驚了的驢生生制住。

場內一時詭異已極,只見一個鮮黃衣衫的大男人,好端端的,卻握著一對驢蹄。那驢子都呆住了,眼望著黃衫兒身後,自己的主人正疾速躍去。

卻聽黃衫兒一聲怒吼:“偷刀賊,你給我站住!”

那偷了刀的人躍出丈許地後,竟並不走,立住身形,返身衝這邊冷笑道:“你叫誰偷刀賊,你且問問自己,你這刀又是怎麼來的?”

這聲音一出,那幫小混混們更是驚倒一片。

卻聽有一個混混叫道:“居然,是個母的!”

盜刀之人果然是個女子。

她這時立住,只見得身段娉婷,腰頸秀麗。她未穿裙,著的是褲子,一雙腿兒,只見得又長又直。場中諸混混閒來最愛在大街上看女子,且還一起私相議論的,卻任誰也沒見過這麼長這麼直的腿,只覺得那腿好看得,讓那女子立在那裡,優雅得跟頭鹿兒也似。

卻聽黃衫兒怒道:“我是搶來的又如何?不似你這等下作,居然找來如許多之人配合你演戲!”

只聽那女子怒道:“誰說他們是我找來的?我只聽他們一聲聲‘恩公’的叫你。我可不似你,跟他們毫不相識!”

黃衫兒已大步向前,伸出一隻手,冷笑道:“還來!”

只聽那女子氣得仰首而笑,反聲相譏道:“還道什麼還來!你說得不錯,這刀入我手,就是還來。你不服是吧?那你再來搶啊,看這次你還能不能輕易得手,我也正好代二叔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只聽黃衫兒一聲暴喝,人已疾撲而起。

他雖不算虯髯客的徒弟,卻也是陷空島的當家弟子。這一撲,卻大有東海虯髯客的威鋒餘烈。只見他一身黃衫迎風鼓脹,如橫海之帆,惡流強渡,直有山風海雨逼人之勢。

索尖兒忍不住在樹上都一咋舌,低聲道:“好厲害!他只是我那師父身邊隨侍之人?”

李淺墨一點頭,卻已聽出了索尖兒話語中的豔羨之意。估計索尖兒見到那黃衫兒的身手,會忍不住豪情滿懷:既然虯髯客一隨身侍從一身藝業都豐沛若此,那自己師從虯髯客,假以時間,不是可以修練得身手還強過於此?

可李淺墨此時已忍不住擔心那個女子。他與黃衫兒動過手,自諒也不過勝其一籌。如此這般敵手,只怕當世女子,以自己見過的,無論竇線娘,還是南施、北施、東施般女中健者,只怕都未見得可預料勝負。

卻見那女子反手一背,已把盜來之刀背於背上。

眼見得黃衫兒一雙大手滄海橫流般的掌力擊來,她卻不閃不避,揮出一掌。

她這一掌出得極是奇妙,只見她掌緣身外,微微弓著,宛如柳葉。她是女子,力量必然難勝過男子,氣息內力之雄渾也斷比不過黃衫兒。可她這一掌反擊而出,卻凝鋒含刃,力聚一線,竟劈開黃衫兒那襲來的渾厚無比的掌勁,一時只見,她竹笠下的白紗微微一飄,身上衣袂如臨風飛舉,可人竟穩紮扎地立在當地,硬是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