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那個名聲極壞的“色狼”登徒子,那就斷不能讓她們看出了自己的出身與來歷,否則,這個誤會可就鬧得大了。
情急之間,只聽他喝了聲:“且慢!”
妍媸三女于飛馳間戛然止住。
李淺墨不由一愣,沒想到她們會這麼聽話。
卻見她們於適才飛馳之後,一個個已變得神凝氣定起來。原來,方才她們那如陣圖般的疾走並不是為了馬上出手,而是三人要調動起自己相互間的協調感應之力。
只聽李淺墨道:“你們就這麼急不可耐?”
卻見對方三人臉色一沉。
李淺墨既戴了面具,不能露出自己身份,口氣裡只有裝出一副油滑的調子,只聽他故作滑稽地道:“要玩,咱們慢慢玩有多好。時間多著呢,一個一個來,不急。”
對他來說,是雖知今日情勢兇險,但戴著個面具,卻也勾起了他的好玩之心。沒想到對面三人臉上殺氣忽盛,只道他是出言調戲。
只見碧光一閃,杏黃衫子的阿妃猛然出手,她從腰間一抽,只見她那條蔥綠色的絲絛已解了下來。此時李淺墨才驚覺,她那根絲絛裡竟還夾雜有金絲,且裡面金絲分量頗重,一揮之下,伸展如意。李淺墨不防之下,只能向後猛地一折腰。他羽門弟子首要修習的就是身法,這下他腰向後面一折,隨風擺柳般,這等身法本足以自傲。可李淺墨掃眼之下,只見自己衣襬上一大團一大團的牡丹花盛開著,當下心中不由一陣惡寒。
可眼前忽然黃影一罩。卻是那阿妃扯下絲絛後,竟將整個杏黃色的衫子脫了下來,隨手一甩,兜頭就向李淺墨面門上罩下。
李淺墨身子一躥。他尚未及直腰,只有掠地而飛。可他閃得快,阿妃出手更快。她本來身段娉婷,纖纖瘦瘦。李淺墨于飛掠之際,一眼掃去,只見她外面罩的一件杏黃衫子脫下,裡面竟還有一件顏色略淺的黃衫。這時她伸手一解,竟又將那件黃衫褪下,褪下後,裡面居然還有一件。她手中褪下的這件卻又向李淺墨身上罩來。
李淺墨情知“異色門”下,色即是毒,毒即是色。顏色越淺,只怕毒氣越重。當下屏息閉氣,疾疾地又是一閃。
也不知阿妃身上怎麼穿了那麼多件一件比一件顏色要淺的衫子,也一件比一件更是輕薄。不一下工夫,她在身上已脫下了三件,從杏黃、鵝黃到淡月黃,滿天飄動的都是黃影。李淺墨畏她衫上的巨毒,只得閃避。
可阿妃並不出手直接攻擊於他。她飛身而起,左手執絛,右手在空中抓住了一面面黃衫,全封住了李淺墨向上的去路,讓他不得再飛身而起。
而左右黃影茫茫間,南子已然出手!
南子一出手就是裙裡腿,她鞋上還鑲著有鐵蓮花。李淺墨已被阿妃手中的三面黃衫晃花了眼,只見衫影中間,南子犀利的腿法極其無情地攻了上來。李淺墨左遮右攔,左閃右避,只覺四周無論天上地下,到處都是黃色的影子。
阿妃手中的黃衫飄如帷幕,已整個把李淺墨罩了起來。稍有不虞,只恐就要沾上。更可怕的是南子,只見一大朵一大朵石榴紅的花開在那深黃淺黃的帷幕之間。那朵碩大的石榴花內,南子足尖上的鐵蓮花寒光閃閃。
李淺墨左支右絀,已極其狼狽。如不是對方顧及他的“兇名”,下手還留有餘地自保,只怕此刻他要落盡下風了。
此時,他只有全依仗小巧身法四處閃避。
可就在他又一次閃躲之際,先是避開了拂面而來的一片黃影,猛地就見一片榴紅在眼前炸了開來。他勉強避過,就在這時,一道石青色的影子破紅而入,一隻枯瘦的爪一抓,就抓向自己胸口。
東施終於出手了!
李淺墨一驚之下,伸手就向她腕上叼去。他羽門之中,本不缺少這樣的短小功夫。只見東施的手爪枯硬如石,李淺墨五指一聚,攢如鶴喙,就向東施脈門點去。
東施的出手卻全不似一個女子,哪怕她看來病體弱弱,但就是男子也沒有她這般出手潑悍。
李淺墨與她對拆了幾招,只見她爪爪俱都抓向自己心口。他雖也曾與覃千河、許灞、袁天罡這等絕頂高手對戰過,甚至還曾與虯髯客放手一搏,但其間兇險狠惡處,似都還比不上這一次。
東施的功力當然不及虯髯客與覃千河等,但其出手狠辣,不留餘地處,猶有過之。
數招一過,李淺墨無奈之下,連退幾步。可身後,一大片榴紅與無數黃影就在那兒等著。
李淺墨為躲避東施,無奈之下,一鑽,竟主動鑽進了阿妃那片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