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之間緊繃的氣息,雙方都再憋不住勁,一時只見鞠杖橫飛,都衝那馬球擊來。
索尖兒與那騎驢的搶快,兩人同時揮杖,向空中那球擊去。
方玉宇與耿直夾護索尖兒身後。
恰在這時,只見那騎駱駝的來客又肘一動,肘間隱隱已有暗器飛出。那暗器指向分明就是神策軍。
李淺墨一見之下,空中鞠杖連揮,已打飛了那兩枚暗器。
那騎駱駝的一不做,二不休,就已向李淺墨奔來。
旁觀人等,再沒想到這場球賽居然會如此火爆。後來的兩隊,一球未擊,彼此間已動上了手。且那鞠杖揮向的還不是球,而是直接朝人身上招呼。
空中只聽得一聲悶響。
那木製的鞠杖如何禁得住兩個高手的用力,齊齊折斷。卻見那個騎騾子的這時一杖已向李淺墨後心偷襲而至。
李淺墨杖斷之下,隨手將杖柄就向後方擲去,空中只聽得破風聲響,然後,鏘然一聲,李淺墨已經出劍。
他出劍時,後方騎騾客已避過他一擲,緊跟著出了兵器。
但見兩道白芒一閃,場間看客已驚呆在那裡。李淺墨從馬上躍身而起,一柄吟者劍,已罩住了騎馬與騎駱駝的兩個異族劍者。
那騎騾子的他分明會過!
那就是曾在玄武門城樓與他對戰過的那個高麗刺客!
只見那人面具之下,仍透出細長細長的雙目,雙眼擠成了兩條縫,那縫兒像煞了刀光。
而那騎駱駝的,手向懷中一掏,一柄流星錘,就直衝李淺墨撞來。
恰在此時,那騎驢的乘客也圖窮匕首現,放棄鞠杖,一手忽掏出了柄匕首,一手卻擲出了一條軟繩。
索尖兒畢竟學藝日淺,他今日所仗的,沒有其他兵刃,竟就是那根鞠杖。
不過,他這柄鞠杖卻是定製的鑌鐵杖,暗夜裡看不太出來,只見他一杖就衝那騎驢客砸去。
這小子生性悍猛,竟對那套向自己的索,刺向自己馬兒的劍不聞不問,情知對方藝業遠強於自己,一出手,仗著自己的鑌鐵杖長,就與對方死拼上了。
他身後的耿直與方玉宇不由肚裡一聲苦笑,只有代索尖兒一人接對方一樣兵刃。
適才,李淺墨囑咐他們三人合力盯住那個騎驢的,三人哪怕情知許灞就折在對方這些人手下,心下未免還是有些不服。這時對上陣,才知那騎驢客的可怕處,只見他一匕一索,軟硬兼施,竟使得個矢矯如意。耿直與方玉宇合力,竟還有些吃他不住。
那騎驢客面臨三人合攻,索匕之外,竟還騰得出腳來,一腳就向索尖兒鑌鐵杖踹去。
索尖兒只覺得虎口一熱,鞠杖險險沒有脫手。
但近兩月來,他從虯髯客手下獲益良多,不全是一味逞勇鬥狠了。手中一套“瘋波杖法”已亡命的施為起來,他對自己全無護衛,只仗著耿直與方玉宇相護,手中鐵杖,瘋了似的,直向對方要命處招呼去。
那騎驢客一腳踹中後,忍不住“咦”了一聲:
“東海虯是你何人?”
他見識極高,一眼已可看出索尖兒的師門來歷。
索尖兒是什麼人,這時仍不忘佔對方便宜,哼了一聲道:
“是你師祖!”
那騎驢客不由大怒,忿道:“好心問你一聲,你道我怕那虯老兒嗎?今日廢了你,我再找那虯老兒算賬,問他怎麼教徒弟的!”
卻見那騎著一匹瘦馬的,頭戴狻猊面具之人一聲不吭,這時驅馬就向神策軍隊中撞去。
李淺墨已身陷兩大高手夾攻之中,這時脫身不易。
只聽他忽衝崔緹喝道:“刺客!”
他不願驚動眾人,但情知一喝之下,崔緹必然心知肚明。今日場中,如不是預料到天子會來,他這個五姓門下第一少年好手,以他的驕傲,怎麼會隨便來打什麼馬球?
崔緹果然一驚。
李淺墨這一喝,不只點醒了崔緹,更是喚醒了神策軍中的侍衛。只見他們聞聲之下,已勒馬團團把李世民護住。
崔緹一驚之後,就是一喜。
——許灞一死,他眼熱這個位置,今日前來,就是聽得王子嫿的訊息,說是聖上可能出現在這個馬球場,他精擅馬球,當時就打定了主意,特意前來,要在聖上面前露一手。此時發覺還有刺客,那豈非更好?
只見他身形一躍,就自馬背上躍起。
他號稱五姓族中第一快劍,這名聲可不是虛的。五姓高手,就算李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