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勾搭上某位姓關的小姐之後,她們倜儻的小周經理已經不傳緋聞好多天。
“這位太太,您如果是私事的話,我勸您不如私下裡找周經理解決,公司這種地方……”小宋說著說著突然閉嘴,視線越過對面的婦女,落在迎面而來的青年身上。
75
周明宇走進公司大廳,一面摁著額角。宿醉的昏沉流連不去,頭疼的厲害。
昨天下午,他從涵宇一路開到晨光,人公司早下班八百年了,那個女人連影兒都不見。
又開到她家去,上樓敲門:
“關娜,你出來,我聽你解釋,你說什麼我都聽,行不行?”
一直敲到隔壁一個小孩子怯生生的冒出頭來:
“阿姨今天還沒回來呢!”
他於是下樓,到小區傳達室,大爺答應借電話給他打,他一次次撥過去,沒人接。
周明宇在那裡站到近十點。大爺都洗完臉刷完牙了,看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小夥子,她回來我告訴她,好不?”
周明宇在夏至的暑氣中,已是透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此時無奈,只能悻然離開。
想起幾個月前,她也是這麼殫精竭慮地找尋他,擔憂的,焦慮的,空不下一點思緒容納他物。
他們真是彼此的債,要這樣辛苦的還。
“浮生93”裡,周明宇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一面用吧檯的電話繼續撥那個熟悉的號碼,看都不用看。
“小周?”這聲音也夠熟的。
果然,一回頭,思南攬著個漂亮姑娘,一臉驚疑:
“一個人跟這兒喝什麼酒?關娜呢?”
周明宇不答。思南打發走女伴,坐下來:“你這造型,不用說至少是在鬧彆扭,你小子做什麼事對不起人家了?”
“我要說是她把我給踹了。”周明宇倒一杯酒推給思南:“你信不信?”
“信,太信了。”思南笑笑:“是你自個兒不肯信吧?”
思南跟他一樣,向來口無遮攔,可今天聽起來,就是特別不順耳。
“連佳佳都能看的出來,你跟關娜有問題,你想想……”
“少扯淡。”周明宇打斷對方:“多釣幾個美眉真把自己當顧問了?”
“對,我純屬吃飽了撐的。”思南比較鬱悶:“不然周圍這麼多美女,我陪你周情聖在這兒喝素酒?吾生而有涯,而妞無涯,你在耽誤我,知道不?”
“那就閃遠點兒。要不就別唧唧歪歪。”
思南哪吃他這一套:“哎,小周,你夠了,你也就對我酷,你對關娜酷一個看看?都快成圈裡的反面教材了你,丟人。”
周明宇懶得搭理,思南這人從小就有話癆的嫌疑,語言資源供大於求,不差聽這一會兒。
電話還是沒人接,長音一聲接著一聲,等待漫漫,無窮無盡。
他終於放棄。
“浮生93”分時段放音樂,入夜,有一段“open”時間。
鼓點噼裡啪啦,像冰雨敲打在眾人神經上,興奮開始甦醒,燈光配合地暗下來。
吧檯電話突然開始響,一個金髮辣妹剛剛坐下,此時便隨手抄起:
“喂?”
“你好。”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有點猶疑:“請問……剛才誰打我女兒的電話?”
“喲。大媽。”辣妹大概HIGH過了頭,覺得對方跟周圍極其不搭調,真是不順耳,於是笑嘻嘻吊兒郎當地問:“您女兒誰呀?小學畢業了沒有?”
那頭“啪”把話給掐了。
辣妹掛了電話,對酒保說:“嘿,查戶口查這來了,小帥哥,是不是你招惹人家女兒了?”
“哪兒,是你前一位客人,才走一刻鐘。”小青年倒酒給女孩:“一晚上都在這兒撥電話,喝高了。”
與此同時,醫院裡,關母合上女兒的手機,氣急敗壞念一句,哪裡來的神經病。
她之前看著關娜被推出手術室,略舒口氣的同時想到追討罪魁禍首,找出後者的手機才發現有未接來電,同一個號碼,記錄數十次。
回撥過去,卻是嘈雜的背景,和一個莫明其妙的年輕女人。
她再找到周明宇的號,打去卻無人接聽——她的理解力自動把這處理為,有意識的,置之不理。
也好也好,她憤恨至極地想,這下到底讓娜娜看清對方的嘴臉,吃一塹,長一智。
在她母性的判斷裡,那個紈絝子弟和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