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但是但看這駕車的馬兒身形健壯,毛髮光亮,再見侍從們各個孔武有力,便可知定然是哪一家權貴,尋常人是不會輕易得罪的。
先前那王家僕人不忿之下嘴快道出了聲,原來有些忐忑不安的,奈何鄭家沒有任何的舉動,而是默默地準備將車馬駕離,卻是叫那王家下僕眼睛一亮,原來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氣焰不由得囂張了起來,竟是不讓走。“你們是哪一家的?讓你們走了嗎?”
後頭有車架被攔住了,初時還好,久了自然有人上前交涉,還有嚶嚶的哭泣聲傳入耳,鄭媞不由得皺眉,隱隱地又覺得腹中有些難受,轉頭對何氏道:“怎麼陣痛這樣難受。”意思是一陣一陣的痛,卻是叫何氏的原本擰著的眉頭頓時鬆了開來,哭笑不得地糾正:“小娘家家的知道什麼叫陣痛?!”又安慰說,“應是吃壞了肚子。”結果讓她這麼一說,鄭媞的臉色霎時猙獰了起來,幾乎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幾個字:“二伯母,快回家!”她有些想出恭了!
何氏不明所以,還是阿綿懂,在何氏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什麼,何氏便下了車去,估計是回前頭了,阿綿取出恭桶,鄭媞卻是不願意,只想著回家再說。
前頭不遠處馬車上衛氏不悅的斥責聲已然傳了出來:“大膽刁奴!”顯然是在罵那王家下僕,前路已經被封住,鄭家的侍從們紛紛圍住兩輛馬車,護衛著主人家,看熱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從人群雜亂無章的談論中能聽到一些十分勁爆的內容,如“王家小娘的侍從將長沙公主的內監給打了,用的是馬鞭”,再如“長沙公主硬不起來,誰讓人只是貴妃的養女,而不是親女呢,誰都能欺負一下”,還有“這是誰家的車馬,這三家人將坊道堵地嚴嚴實實,還叫不叫人過了?真是沒有王法”等等。
最終還是金吾衛前來維持秩序,無奈之下,何氏請出了徽記,倒是叫王家人頓時沒有了言語,看熱鬧的人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庶族需讓道與士族,這是一種身份上的蔑視,也是數百年來的至理,不可違背,甚至因為天下士族的擁戴,比國之律法更加莊重上幾分,現如今早已融入了天下黎庶的心間,成為了一種理念。
何氏著貼身使女下車對公主車架行了禮,並且使公主先行,公主讓,何氏再請,如此再三,長沙公主總算是先過了坊道,鄭氏再過,王家人孤零零的被撇在了一邊,將裡頭的小娘子恨得牙根直癢,卻也只能恨捏自己的衣角。
那廂鄭媞就真是身心皆在地獄了,饒是再不講究的小娘子也不能忍受在車馬行進之際出恭不是?那得有多臭啊,得有多丟臉啊?是以她就算是憋死也得忍到回家!心裡亦是忍不住懷疑,莫不是邵三郎給她下了毒?!真是禍從天降!
第46章 中毒
再是怕羞再是要臉,也抵不過人之三急;鄭媞最終還是讓阿綿阿紀兩僕侍候著解決了,完了之後捂著鼻子,有些虛脫了地說:“流年不利。”
其實鄭媞用的恭桶是檀香木刻制的;裡頭放置著大量香木的細末;乾淨且蓬鬆;便物下墜後即被香木屑包裹住;根本就看不見;也不會有什麼惡臭味兒;就算是鬧肚子時也不例外。不過她小娘子家家的臉皮子尚有些薄,總覺著似乎有氣味兒漏了出去似的;便有些悶悶不樂。
阿綿年長了鄭媞許多歲,又是自幼服侍的,因而最曉得鄭媞的性子,不免覺得有幾分好笑;不過面上卻是不敢流露的。阿紀則是疑神疑鬼了:“莫不是有人謀害?大慈恩寺裡的吃食是萬萬不會有髒汙的!”說著眉毛都差點兒豎起來了;道“好大的膽子!娘子不可輕饒了!”
阿綿見她咋咋呼呼的;連忙道:“阿紀!”又說;“究竟如何;還要醫士診斷了才能有論斷。”
鄭媞解決了生理大事,已經不復方才的痛苦萬分,只是覺得有積分困頓,此時再聽阿紀在那兒胡說八道,囉囉嗦嗦的就不免想起自己方才的胡思亂想,面上便現了些許的赧色,就張口道:“阿紀你快快閉嘴。”
阿紀只好委屈地閉上了嘴。
庶民避讓之後,車架加速前進,車軲轆的聲音聲聲入耳,鄭媞打了個哈欠有些暈沉沉的想睡了,就在這半迷糊間,聽阿綿輕聲喚她:“娘子,到了。”
鄭媞想醒過來的,她每日裡都是戌時末睡,卯時正起的,從前整日裡在外頭撒野的狀況都有,怎麼今日就這麼困呢?似乎耳邊還能聽見驚慌雜亂的聲音,請醫士的聲音,好像還聽到了大母與阿孃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想打個哈欠,卻發現沒什麼力氣,算了算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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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知道的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