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諾揚,柯諾揚靠倒在床上,柔軟的枕頭,被壓下深深印記。
溫暖的病房、暗淡的光,柯諾揚低垂的眼睫,如同被冬風染了清霜,斂盡溫柔。
憂然望著他,緩緩走近兩步:“周城告訴你的?”
柯諾揚側過頭,不語。
憂然坐好在床邊,尋著他冷冷閃開的目光:“你幹什麼?給我打抱不平嗎?憑什麼?”
柯諾揚猛地轉過眼來,正欲言語,憂然卻打斷了他:“那些都是我自願的,又不是他叫我去的,叫他非要給個說法,負個責,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柯諾揚深深吸氣,嚥下了要說的話,轉而道:“就算是這樣,他……他也不該……連句話都不和你說,你看他剛才的態度,你看他……”
唇上有淡淡水蜜桃的香甜,俊薄的嘴唇,被水蜜桃的甜,倏然潤透心腸。
溫暖的病房,柔軟的觸碰,稜角分明的臉,被柔膩的指,突地捧住。
凌亂的思緒,頓然安定,望著眼前女子,盡在咫尺,她微閉雙眼,睫影溫柔的映在臉頰上,來不急回過心神,女子清甜的氣息,便輕柔的響在耳際。
“我知道你是為我,可是柯諾揚,此一時彼一時。”憂然清澈的眼睛,光影淡淡迷離,柔暖的光,映在眼神中,全然沒了冬日的輕寒:“人,都是會變的,都是……有感覺的。”
柯諾揚一怔,目光交疊中,憂然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情意:“你說的沒錯,你……就是那個令我快樂的人。”
凝視間,緊緊摟住柯諾揚。
淡淡的水蜜桃香味兒猶在唇上流蕩,女子輕軟的發,如水綢一般的黑色,突而變作迷魅人心的蝴蝶一般,翩然抽離開他所有思緒……
“柯諾揚,與有情人,才能做快樂事,只是我一直不知道……”
柯諾揚唇際終於牽起一絲笑意,不再是冰冷如霜的:“現在知道,也不晚……”
病房內,唯有陽光、溫暖、和淡淡水蜜桃的香味兒……
一撕即破的紙上幸福(1)
好像一剎那,醒悟過來,在看到柯諾揚怒氣衝衝的對著遲雲鋒時,憂然突地明白,原來,這麼久了,她在柯諾揚的身邊,已經幾乎忘記了與遲雲鋒的種種糾纏,那本就不多的關聯,斬斷時,疼痛,亦如最初的相見,不過只是眨眼瞬間,可是,和柯諾揚的快樂,卻是隨時隨地、無處不在的縈繞在心裡。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果然是名言一句,只有有情之人在一起,才能快樂。
無論,是做什麼!
雲霄隊踏上季後賽第二輪的征程,冬日深深,時而飄雪,柯諾揚心裡的快樂全都寫在臉上,秦子瑜和昔陽來時,分明看在眼裡,並說,要與林樂平去說。
柯諾揚巴不得,憂然卻有許多忐忑。
“柯諾揚,是不是太快了?”病房裡,滿是溫暖的氣息,憂然剝著桔子,送在柯諾揚嘴邊。
柯諾揚略略凝眉,憂然道:“酸啊?”
柯諾揚一笑:“你喂的,當然甜了。”
憂然臉一板:“說正經的呢!”
柯諾揚斂起笑,望著窗外月光朦朧,輕聲說:“我爸肯定會同意的,但條件……肯定是我不能再打籃球。”
橘子的香味兒瀰漫入心,憂然停住手:“可是……我覺得還是太快了。”
柯諾揚緩緩回過眼,眼神似窗外月色一點點迷濛:“怎麼?你還有猶豫,嗎?”
憂然一怔,他的眼神凝視,眸心是深沉的異芒,憂然連忙低下頭,拿過床邊的遙控器:“看電視吧,今天有你們隊的比賽。”
他卻按住她的手,追問:“回答我。”
憂然揚眸望向他,他堅毅的臉,被昏黃燈光暈染淡淡金色,恍惚是金色,又恍惚不是。
憂然抽出手:“我總要也問過我的父母吧?你也沒見過他們。”
話音未落,柯諾揚便欲起身。
憂然忙道:“你幹嘛?”
“去見你父母。”柯諾揚說得淡定從容,憂然連忙按住他:“現在?你瘋了?”
“是啊。”柯諾揚看著她:“見你第一天我就瘋了!”
憂然按住他,可他那麼強壯高大,她的力氣顯然遠遠不及。
“柯諾揚,你現在起來,我馬上走!”
殺手鐧!威脅加生氣。
果然,如每次一般,柯諾揚老老實實就範。
無趣的靠回到大枕頭上。
憂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