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的主要資金來源。因此,如果我們的信貸經濟繼續依賴外國私人投資者和機構投資者大量持有美元的話,這種經濟的脆弱性自然不言而喻。一旦美元貶值引起外國投資者的恐慌,他們就會大量拋售美元資產。
這些由外國投資者持有的美元資產,到底有多少呢?我們很少能在財經新聞頻道上聽到這類訊息,但這的確是每個人都關心的問題。也許數字可以說明一點問題。截至2006年底,外國投資者持有的美元資產市場價值已經達到了16?295萬億美元。這個數字包括了由外國政府直接持有的企業債券和政府債券。在這裡,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些由外國投資者持有的鉅額美元資產將對美元產生迫在眉睫的威脅,這也許是最嚴峻的威脅。一旦這些外國投資者對美國經濟和美元喪失信心,他們會迅速拋售美元,轉而投資於其他更為堅挺的貨幣。
16?295萬億美元,這的確是一筆令人瞠目結舌的債務。太多了,怎麼才能還清呢?由誰來還呢?
華盛頓把希望寄託在美元的貶值上,因為貶值的美元自然會減少美國的貿易赤字。歷史經驗說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積蓄已久的美國貿易赤字來源於高消費、低儲蓄和低投資。因此,要真正解決貿易赤字問題,就需要對消費、儲蓄和投資之間的嚴重失衡進行徹底糾正。而單純依賴美元貶值,根本就不可能解決問題。
對美國人來說,任何經濟衰退都是一場災難性的打擊,會讓大多數美國人如夢方醒。因為它會直接影響到美元泡沫之外的其他兩個泡沫——房地產泡沫和股票泡沫。不妨設想一下它給金融市場帶來的震盪和混亂。它們真的能巋然不動、固若金湯嗎?我們認為不會。
與官方的統計資料相比,美國經濟顯然更虛弱,也更脆弱。為了掩蓋股市泡沫破裂帶來的影響,美聯儲又玩弄起新的資產泡沫把戲。低得不能再低的利率,再加上長期保持低利率政策的承諾,催生了住房貸款和抵押貸款的一派繁榮景象,繼而,又招來消費借款和消費支出的新一輪狂潮。“幸福就在眼前”,的確不假。
當歐洲決策者和經濟學家們還在為預算赤字和低增長愁眉不展的時候,大西洋對岸的同事卻在誇誇其談地讚頌:美國的經濟有多麼高效,多麼靈活。零儲蓄甚至負儲蓄、不斷膨脹的貿易赤字、無休無止的預算赤字,所有這一切,再加上嚴重的經濟失衡與錯位,統統不是問題。在政府的嘴裡,日益擴大的信貸規模和像氣球一般膨大的美國債務都不是過剩的跡象,而是美國金融系統效率之不同尋常的證據。
假如有一天,當我們最終面對美國經濟現實的時候,那些口口聲聲稱“沒問題”的人也許會大吃一驚。透過經濟學和統計學上的伎倆,美國的年通貨膨脹率至少被人為低估了1?5%,並進而造成真實GDP和生產增長的高估。債券大王比爾·格羅斯(Bill Gross)首先發現了這一事實,並在2004年對此進行了評論。'6'通脹控制的積極倡導者之一,便是美聯儲主席阿蘭·格林斯潘,原因同樣是顯而易見的,“低通貨膨脹率會催生出低利率”,這同樣又是一個陳詞濫調。
美國的鉅額信貸和債務泡沫已經造就了一個錯位和失衡的經濟,因此,沒有痛苦的變革,就永遠也不可能有持續性的復甦。盲目的樂觀主義已經讓我們深受其害,當樂觀主義的泡沫破滅之時,即使是那些所謂的專家,也沒有力氣去抨擊美元疲軟的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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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病態的消費觀(5)
如果是在一個真正實現貨幣自由流通的體系裡,美元恐怕早已經土崩瓦解了。只是因為亞洲國家的中央銀行大量購買美元,才延緩了這一不可阻擋的趨勢。中國一直採取以人民幣釘住美元的匯率制度,這就迫使其他亞洲國家也採取這一外匯策略。這種做法同樣為美國製造了一個信用泡沫,扭曲了美國的經濟增長率。相比之下,歐洲中央銀行一直堅決反對貨幣干預政策。按照他們的觀點,人為的調整傾向於誘發信用過剩。也許這是對的,至少美國的情況就是一個佐證。
而那些主張貨幣干預政策的人,從本質上說,就是人為控制美元價值的人,則忽視了貨幣升值帶來的收益效應。這種收益是雙重的:首先,它減少了我們的貿易赤字,使得我們比自己的貿易競爭對手更有競爭力。此外,它還會讓購買力產生良性增量。但是,我們在這裡有必要作一個區分。在目前的體系中,美國的購買力完全建立在借款的基礎之上。而在一個以競爭性貿易合作為前提、美元具有較高價值的貨幣系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