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笑說:“其實這也沒什麼,商品社會了,只要你養的起,大家兩廂情願。在過去農民多收了三鬥五,還想再取個小老婆呢。你不是‘開口不談《紅樓夢》,雖讀詩書也枉然’嗎!那個號稱尊重女權的賈寶玉,這麼愛著林妹妹,身邊還不是有襲人,晴雯,以後還會有紫鵑,雪雁,妻妾成群的,我就不信你不羨慕!沒條件罷了,有條件我也不信你這個假正經,會守著李惠茹一個美人兒。你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說完又是不住地笑。
夢濤被她說得心動,想著這丫頭連嘲帶諷,句句直搗黃龍,不知她到底安的什麼心,而自己對她素懷渴慕,只因為有不跟搭檔上床的戒律,故此深藏在心坎裡隱而不發而已,這時禁不住就坐起身來,默默地注視著她,想從她半真不假的笑談中分辨些她的用意來。不料思凡笑完了,正抬起頭來,含情看著夢濤,二人目光正好相對,思凡躲閃不及,頓時又把雙頰羞得通紅,覺得坐不住,站起身來就走,去客廳裡坐了。
夢濤頗覺好笑,暗笑這丫頭雖然嘴皮子厲害,其實面淺的很,跟這樣頑皮搗蛋的丫頭其實打不得什麼啞謎的,只能對她徒有愛慕之意,不存非分之想,心中嘆息了,見時候不早,邀她下樓吃飯――。
五 李惠茹重溫糟糠情
夢濤回到文樞大廈時,惠茹已衝完涼上床看她的《家庭醫學百科》,夢濤見她早早上床,穿著性感的睡衣,知她有所待。只是想著下午在思凡家吃了思凡一尺子,對她“出賣”自己的隱私餘恨未消,故此佯作有氣,對她半理不睬,沖涼更衣後,去客廳看電視。
阿娥來問他要不要吃些東西,夢濤回了不要,阿娥自回房間看她的電視。
惠茹見他進進出出的,除了嗯嗯幾聲以外,一句話都不說,看上去不高興的樣子,心中生疑,在房間等了一會,不見他進來,怕公司出什麼事,忙起床來到客廳,關切地問他為什麼不高興,夢濤只不理她,惠茹就更急,問是不是公司有操心的事,夢濤冷笑說:“公司會有什麼事情!”
惠茹放了心,要他老實交待,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女人的氣。夢濤冷笑說:“外面的女人沒人敢給我氣受,倒是裡面的女人給我氣受。”惠茹很意外,說:“我今天並沒有得罪你呀!”問他,又不肯說,惠茹作勢要掐他,夢濤知避讓不過,只好說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你應該懂吧,你以後少在思凡面前說我壞話,說我脾氣不好,那你重找個脾氣好的男人嫁嘛,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多虧我和南航的小鄒沒有那麼一腿,要不然給你兩個女人一炒作,白的也成黑的了。”
惠茹這才知道他為這事生氣,就笑說:“我以為多大的事呢,原來就為這個!我又沒說你什麼,思凡問起,我照直說了,怎麼了?影響你的形象了?”夢濤冷笑說:“我有什麼形象,在你眼中,我只是個人渣而已。”惠茹就去捂他的嘴,笑說:“又翻舊帳,真是個小雞腸子的男人。其實我是沒有什麼惡意的,脾氣不好,現在改了不就好了?老公有女人喜歡也是好事啊,就怕我老公沒人要,我臉上反而無光了——好了,以後我在思凡面前盡說你的好話,把你誇得神仙下凡,她又正好名叫思凡,就思你這個凡吧,叫她也嫁給你,你該滿意了吧。”夢濤笑說:“你嘴裡積點德吧,人家一個大姑娘,有大好前程的,憑什麼要嫁給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惠茹嗤笑說:“你倒自輕自賤起來了,憑你的人物財力,什麼樣的女孩不能娶?你只比思凡大七歲,年齡相當,生意上又是珠聯璧合——。”夢濤見她又來扯不清,怕一不小心又說翻了臉,忙起身說道:“這些話你和朱總說去,跟我說了沒用。”說著就去房間睡覺。惠茹只好跟著回了房間,問他要不要“那個”,夢濤回說不要,惠茹無奈,關了燈,上床剛睡下,不料夢濤翻身躍起,重重地壓住了她,惠茹剛罵了句:“現世寶。”香唇早已被他封死。一番鶯鶯燕燕之後,雲收雨歇,各自起身去沖洗。
夢濤心思亂亂的,說不清心裡到底掛念著什麼,因此睡意全無。去書房找書看,卻又懶懶的,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出書房時,聽見惠茹在陽臺上邊修整花枝邊輕輕哼唱道:
――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
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
唱的是蘇芮的《牽手》這是夢濤和她談戀愛時就流行的,也是惠茹最愛唱的一首情歌,夢濤每次聽到她唱這首歌時,就會想起他倆戀愛時一幕幕如詩如畫的相戀情景,一股油油的,甜甜的醉意,直漾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