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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抵都是如此,不論對物,還是對情,最初,愛人皺一下眉都心疼,到後來。無論她怎樣掉眼淚,你也不緊張了!
就是這樣的原因,李薇才會保持了這種漠然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吧?羞怯、歡喜、撒嬌種種的過往都只是過往,如今,就只剩下寶兒,還能作為他們夫妻相對的理由。
隔壁屋子裡,妻子豔羨的聲音如此刺耳:“阿圓,你這麼穿戴著,可真是漂亮,阿文那小子有良心。把自己做官的機會都推拒了,就為的給你這個嫂子一個護身符。一個不再隨意被人欺負的地位,阿圓,你真幸運!”
他自己的妻子豔羨別的女人幸運,因為她不具備那份榮耀,不具備那份地位,不具備——那種來自親人的關心和呵護。
盧千總站在軟絨絨的地毯上,卻感覺腳下是萬丈寒冰一般的冷冽入骨。
當女人們逐一把鳳冠霞帔給嘗試了一遍上身的感覺,嘻嘻哈哈的出門來,千總大人已經率領二十名護衛離開,剩下的,都留給了李薇。
連個道別都沒有。
李薇聳聳肩,把寶兒遞到綠柳手裡,自己挽袖子:“走,今兒晚上,咱做一頓好吃的,慶賀慶賀第一次穿戴鳳冠霞帔!”
女人嘛,總是會對衣服首飾感興趣,不是自己的,試穿一下都覺得歡喜。
好事兒接二連三,先是“上官”雲都尉央人送了賠償金過來,紋銀一千兩,另附綾羅綢緞五十匹,珍稀藥材若干,據來人說,這已經是雲都尉全部的身家,再帶上進京打點希望保住官職,估計,剩下的不多了。
然而,都尉的位置還是沒有留下,阿文戴著大紅花在鑼鼓喧天中回程時,第一句話就是拜倒在阿圓身前:“嫂子,那仇,弟弟替你報了!”
新鮮出爐的探花郎,自願放棄高官厚祿,只求為嫂子討還公道,就算是雲都尉多年經營,根系繁茂,在這個節骨眼上也難以不傷毫毛,據說,已經被貶到了登州府守城門,從牛氣哄哄的“上官”,一落千丈淪為小小的衙差。
這一次,盧千總沒有相隨,袁縣令再不需忌諱什麼,攬著阿文的肩膀捨不得放開,這是他精心培養的苗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奇蹟的巔峰。
對於阿文的急流勇退,自願放棄留在京城為官,只領了一個督查使的閒職,袁縣令表示贊同,阿文這個年齡畢竟還太小,生活閱歷太少,只憑借施猛肥催熟的少年,還不適應官場上的青紅皂白,避開幾年,成長几年,是明智的。
何況這個小小的“督查使”,卻能夠任意出沒在大宋朝每一個角落,並隨時可以與皇帝溝通,書信傳遞訊息或者面見,都是不需要提前申請的,這,才是最大的榮譽。
也就是說,十幾歲的小阿文,要被小皇帝當做心腹來培養了,袁縣令不再多言,他的為官經驗,就不準備傳給小阿文了,應該由他自己摸索出來與皇帝的相處模式,過早的世故與精明,或者秉持了自己身上的逆骨,都不是最合適的途徑。
阿圓抱著小阿文,哭的稀里嘩啦,這個在異世第一個對自己散發善意的小弟弟,無聲無息的承受了最大的壓力,創造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科舉奇蹟,為的,只是保護嫂子和嫂子肚子裡的孩子。
白老二和採蓮也哭得盡興,從生死存亡中走過來,更加知道親情的可貴,現在他們就剩下三個血親,大哥毫無音訊,老三又讓人不想提起。
好在,跟隨的人能夠理解這種心情,紛紛退避開一段距離,給幾個親人一個互訴衷腸的機會。
三個嫩生生的娃子被抱了出來,又惹得小阿文哭哭笑笑了一回,這個少年其實也才十二歲,在外面極力的扮著堅強,見了母親一樣的嫂子,稚氣就又找回來了。
這個最小的叔叔,跟白老二一樣,一搭眼就最喜歡那個“小老大”:“嫂子,老大最可愛,長得跟您一模一樣呢!”
好吧,這些人都是外貌協會的會員,不就是咱家兩個小的黑炭了一點兒眼珠子大了一些嗎?幹什麼一個個都嫌棄咱們?
新鮮出爐的探花郎,一經回家就被嫂子給訓了個狗血噴頭:“你這是什麼眼神兒啊?咱家老二老三不漂亮嗎?不可愛嗎?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咱小閨女,這面板,有沒有白一些?有沒有?”
自然……是有的,被罵了的一票人趕緊根據兩個小的的特色渲染了一番,尤其是那個黑炭似的小閨女,挖掘出無數貌美如花的潛力來,才把炸了毛的嫂子給捋順了。
不容易啊!
自此,小閨女的氣場無比強大,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