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送到你大伯這邊來……”。
其實在農村這種現象很普遍,就算是縣城京城也說的過理去,一房裡沒有男丁,完全可以從親戚家裡過繼一個男娃兒承繼香火,越是親近的關係,越有這個被過繼的義務。
白承光雖然不願意,也能夠出口拒絕,但是內心裡也能理解白家奶奶代替白家大伯提出這個要求,大伯家裡沒有男娃子,百年之後確實會悽惶的很。
可是齊阿圓是不信這個邪的,在她心裡,還是前世的觀念,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孩兒還很可能比男孩兒強。
最最要命的,是齊阿圓絕對不會容忍有人算計謀劃她的孩子,你們家沒有男丁承繼香火關我啥事兒?
白家奶奶這次的陣勢擺的不小。當三個人趕回家裡的時候。迷糊陣的兩位長老也進了家門。應該是白家大伯孃和白家姑姑去遊說來的,都想要跟著見證一下過繼的商討過程。
“我的兒子,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不會送人,我勸你們就死了這個心!”齊阿圓進了屋子就擺明立場,冷森森看了一圈兒或坐或站的同鄉。
早就被攆出去好幾次的白家姑姑也涎著臉來了,還有肥胖的一如既往的大伯孃,這會子裝規矩佇立在白家奶奶身後,兩雙貪婪的眼睛在屋子裡逡巡。
“郡主可不能這麼說話。你大伯家只有女娃兒,百年後的香火沒人承繼,這可不符合咱莊戶人家的規矩,老漢我知道郡主家大業大,多養幾個孩子沒有問題,也捨不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可這不是把孩子送給別人,這是送給你公爹的親兄弟家,跟在你家那不是一樣的嗎?”姓李的長老說得輕鬆,白鬍子一撅一撅的還噴著唾沫兒。
白家奶奶拽一拽身上的爛棉襖。擦一擦眼睛擺出哀兵政策:“孫媳婦啊,你得可憐可憐你大伯。這麼大的年齡了,都沒個後輩兒,祖宗靈位前都不敢直起腰板兒來,你放心,展堂送到了咱家裡準虧待不了他,奶奶我就算是自己不吃不喝,也得把孩子養好嘍!”
“對對,我——也不吃——不喝——都給——孫子——”,大伯孃被白家姑姑狠狠掐了一把兒,頓時想起臨來時準備的一席話。
白家姑姑臉上露出一抹奸笑,跟著閒閒的幫腔兒:“要說咱們老白家還真是幸運,說是缺男丁吧,一下子就給了倆兒,這不正好一房一個好分嗎?”
齊阿圓的手掌就要揮起來,老虎不發威的時間太久了,在俗人眼睛裡就恢復成病貓。
白承光攔在了媳婦身前,根本懶得去看白家姑姑一眼,再次對老太太鞠了一個躬,聲音清冷沒有溫度:“我白承光雖然打小愚鈍,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的孩子只能跟著父母生活,任誰來說,都不會改變這個結果。”
難得傻漢子也有腦袋清楚的時候,阿圓緩緩坐下,靜待後續發展。
白家這三個女人都不曾給這個傻漢子半點溫存,如今,拒絕她們心理上毫無負擔,至於那幾個活成老頑固的同鄉,不稀罕聽的話全當是放屁!
可是下一個進門的乃是白家大伯,一身風塵還佝僂著腰背,聽說了故事的始末之後抱著頭蹲在地上久久不語。
大家都以為白家大伯可能會帶走白家三個老女人,孰料想這次提出請求的就是白大伯,宛如沉思了已經良久良久,忽然站起來痛下決心。
“承光你們只是不想讓孩子離開身旁,咱家裡的條件也確實不如你們,那能不能——能不能只把展堂的名字記到大伯的名下,孩子照樣跟著你們生活,等大伯百年後,再讓展堂承繼我們這一房的祭祀和香火……”。
就是說,“小老二”要在祠堂轉換身份,然後成為白家大伯那一房的香火繼承人,然後繼續跟著父母生活。
看起來沒有改變什麼,白展堂甚至連名字都不需要更改,只是在白家大伯的名下多了一個孫子的名頭,當然,白展堂之後的子孫也是要寫到白家大伯的名後。
白家大伯就差下跪了,多年來沒有子嗣的痛苦一下子噴湧出來,他腦子轉悠的慢,心眼兒也直,站到自己的立場上,覺得這要求可算是卑微到了地兒,當大伯的,跟自己的侄子侄孫只討要一個名頭兒而已!
至於自己的老孃和婆娘到底是怎麼算計的,以他的智商也不需要多想,白家大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自己也不知道老實人殺人殺的更狠!
白承光也是個直腸子,一下子就被這個話題繞住了,拒絕的話竟然沒有及時出口。
白家奶奶腦子裡飛速旋轉,兒子這個提議有點冒險,不過只要把小兔崽子記入大兒子的族譜,那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