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工勞作的工錢,我出。”
阿圓說話總是這麼直截了當,李叔糾結了半晌兒,才把想要出口相勸的話嚥了回去。
“咱村裡能找出來的甜果樹枝條肯定不少,家家院子裡都有一兩棵給孩子們解饞的樹種,就是再多的果樹苗不太好找,我多去幾個村子問問,總要先把您那塊荒地先種滿嘍。”
李樹這話說的很客氣,同時也表明現在還不敢號召全村人都把長不起來莊稼的田地改成果園,莊戶人家喜歡穩紮穩打,還漂浮在半空中的利益,他們得先觀望觀望。
“那您記得這件事就行,如果開春我不在這邊了,李叔一定幫我把果園置辦起來,有什麼好的品種大膽買進來,別給我省錢!”阿圓自覺這話一出口,就露出點暴發戶的跡象,不由自嘲的笑了。
“阿圓——郡主放心!”李叔恨不能拍著胸脯下保證,當朝郡主可是如今迷糊陣最尊貴的人,更何況她的每一件提議,都代表著隨後會有全村人受益。
李嬸子正在村裡組織婦人,要勤勞的利索的乾淨的,還得是有空閒自願去郡主的奶品加工廠做工的,什麼懶的傻的髒兮兮的婆娘一律不收。
李叔這個里正行動更迅速,開春以後,家裡的果樹枝子就能出售給郡主的訊息太動人了,這可是淨賺不賠的買賣。
已經落淨了葉子的果樹們終於迎來了最金貴的對待,樹身上都用乾草綁縛起來保暖,這在過去可是沒人肯做的事情,也不全是,這法子都是跟村子裡的白長老學的。
白長老目前是白家最年長的人,這輩子沒什麼大出息,迷糊陣的陣法他就不懂,但偏偏喜歡在院子裡種些亂七八糟的果樹,到了冬天,還實實在在的給果樹們穿衣裳過冬。
不過,他家的果樹確實結的果子分外的甜,每年都有小崽子們去爬他家的牆頭,就為的能從樹上偷摘幾個果子去嚐嚐鮮。
李叔專程去白家通知老頭子,上次指揮陣法迎敵的那位白長老已經仙逝了,現在的白家可沒有了真正能出頭的人。
哪知道這位只因為年長擔任了長老職位的白老頭子一聽這訊息就哭了,連聲說“郡主英明啊英明啊——”,就整理著衣服要去跟郡主面談。
一輩子沒啥出息的老頭子怎麼會這麼激動?李叔急忙忙跟在老人身後,雖說是您家裡的果樹最多果子最甜,郡主也不能把便宜全給您佔去!
結果令整個村子的人大跌眼鏡,雖然他們其實沒見過眼鏡。
白老頭子跟郡主相談甚歡,據說郡主的那點來自前世的嫁接技術根本就不夠看,老頭子有一輩子跟果樹打交道的經驗,對於郡主所說的給果子裝袋子的做法也很有興趣,還打算繼續關注溫室裡的瓜果子的後續,儘管大家都說,他家的莊稼總是收成不咋滴。
李叔的偉大差事又挪給了白長老,現在老頭子有事兒幹了,整天圍著郡主家的荒地和河堤轉悠,或者揮著鋤頭把果樹根刨出來瞅瞅。
還聽說白長老已經在按月享受郡主所給的薪水了,迷糊陣的老頭子們個個都紅了眼睛。
養殖場添了幾個男丁,奶品加工廠招收了十幾個婦人,迷糊陣新一輪有產階級正在誕生,最受衝擊的還是白家親人中的女人們,窩屈的日子不少了,終於打算讓白家奶奶打個頭陣。
在迷糊陣的大風向就是發家致富的潮流中,白奶奶這一身穿著可真寒磣,補丁摞著補丁的襖褂子都縫不到一起了,布絲絲兒洗爛了透著光,昭示著年代實在久遠。
這麼個打扮站到了近前,阿圓還真是沒話說,白家大伯可沒少受白家兄弟的孝敬,最起碼綠柳說過,白老二每年都要給那一家子人添幾身衣裳。
那就乾脆把白家弟兄給叫回來面對老太太,自己這副暴脾氣就甭丟人了,阿圓掛著笑臉請老太太就坐:“我去安排丫鬟上茶,您先歇著。”
走到外面正好看見綠柳抱著丫丫貼著牆根兒往外蹭,這個弟媳婦越發溜滑兒了。
“嫂子你不知道,奶奶不是第一次上門來了,不鬧個雞飛狗跳她不會拉倒,你給她五十兩銀子她肯定還得再要一百兩,到最後還落個不孝的帽子扣你頭上。”
綠柳說起來就很是心有餘悸,怪不得這次回來迷糊陣跟不得已似的,卻原來是老太太發威震懾的厲害,就連白老二那麼奸猾的商人都沒有辦法。
不知道這次上門又是要生什麼妖蛾子,人家不吵不鬧還真不好往外攆,穿成這個模樣大概還是圖的錢財,要不然不至於原來那麼利索的老太太,現在自己把自己埋汰成個老乞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