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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後的兩個月裡,再次復發,而且愈發地嚴重起來。我沒有想到,父親的這次病復,會種下那樣不可再治的禍根,會成為他在6年後故逝的直接原因。如果不是親歷,我將永遠不會體會到,戰爭會給日常百姓投下那麼巨大沉重的暗影;不會體會到,一個有兒子參軍的父親,會對戰爭與兒子有那樣的敏感和憂慮。當父親因此故逝之後,這幾十餘年間,我無數、無數次地設想、幻化父親獨自在夜深人靜之時,走動在那有三棵桐樹、一棵椿樹的我家後院,夜是那樣的寒涼,天空的星月是那樣的稀薄,他為了不驚動別人,漫動的腳步肯定要輕起緩放。那時候他面對腳下千年平和的土地會說些什麼呢?土地於他,又會有什麼樣的感慨和思忖?已經盼了一冬、春天蓄意待發的草芽,又要與我的父親和我的逃離土地而撞上戰爭說些什麼呢?二月間,桐樹沒有吐綠,可喇叭似的粉淡的紅花,已經開始了肆無忌憚的綻放,在沉寂的天空,花開的淺紅的聲響,是不是一個不識幾字的父親、純粹的農民對深夜絮說的心裡的呢喃?不消說,父親在那寒冷的夜裡,走得累了、走得久了,氣管的病症使他需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於是,他就靜靜立下,望著浩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