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沉淵思慮了一下,還是將方才在路上遇到四皇子拉攏的事情對秦氏說了,最後道:“四皇子有心拉攏人,那麼肯定不止我一人,若是其他的舉人為了飛黃騰達,也許會答應他。”
那麼有可能,在四皇子的影響力下,殿試上除了陛下,還有另外大臣一同參與,他們若是說上幾句話,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了。
“那你後悔嗎?”秦氏看著兒子,雙眸裡帶著淡然的光彩,問道。
“不後悔,若是為官便要參與到這些派系鬥爭裡去,那就違背了我的初衷。”韋沉淵臉上有著堅定的神情,“可是兒子心裡不好過,娘含辛茹苦供我讀,兒子說過要考狀元來報答娘,若是因為此事,不能達成願望,心中會很愧疚。”
秦氏看著兒子,低頭沉吟了一會,做狀元郎,不僅是兒子的願望,也是她的願望,只有這樣,兒子的身世,在揭開的時候,才更有站在人前的資本和力量。
“你等等,娘舀一樣東西給你。”
四月初三,春風似乎一夜之間刮遍了整個天越城,枯枝吐新翠,枝頭聞鳥鳴,天空碧藍的好似一汪海水浮在半空,絲絲暖和的陽光撒在琉璃瓦上,閃耀的光芒令巍峨的宮城越發的富麗堂皇,威嚴華貴。
韋沉淵一早起來,並未等宮中的馬車,而是隨著人流一起到城門前等待著,如此一來,即便是有人想在馬車上動手腳,或者拖延時間讓他遲到不能參加殿試,都達不到目的了。
直到宮門開,其他的考生一起到來,他方隨著進入宮中,參加最後一輪的比試。
金鑾殿上,進來的十名考生,皆是筆試時,最為出色的前十名,他們站在這裡,望著高坐在龍椅上的明帝,等待著今天的考題。
在下方,左右兩方,各坐了兩人,個個都是身著大官朝服,很明顯也是今日的副考官。
當題目展現到眾人面前的時候,眾人眼底皆是一亮。
“為君難?還是為臣難?”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看起來非常簡單,卻是很不好回答的問題。
若是說為君難,主考官便是皇帝陛下,那麼這麼說,顯得有諂媚的嫌疑,而且會沒有新意,要想回答的巧妙,那必須說的非常好,若是說為臣難,那麼天下如此多的臣子,竟然比帝王還要辛苦,說出去,難免就會有不敬陛下的嫌疑。
這是一個左右為難的問題,十名考生立即蹙眉深思,想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又怎麼回答得陛下滿意,能一舉奪得聖心。
殿試的規矩,是由比試最後一名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以此類推,一直到第一名,依此顯示公平公正。
第十名考生上前之後,卻是取了一箇中庸的辦法,各有各的難處。
明帝坐在上面,聽著他的闡述,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不過眼中顯然對這個考生所答,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出這道題的目的,不是想聽這種兩邊都不得罪的論點和回答。
考生一個個說完,大部分人都是選的說為君難,偶有兩人選了為臣難的論點,明帝一直都平和的聽著下方考生的論點,間或偶爾點頭,並不發表意見。
最後輪到了韋沉淵,但見他拱手行禮後,聲音清清如竹,開口道:“回皇上,學生認為——為君難,為君之臣更不易。”
他的論題一出來,明帝的身子便直了些許,而底下的四個大臣,也將注意力移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個聰明的考生,雖然選擇了為臣難的論點,但是論題說出來,卻極為巧妙,他們低頭一看這個考生的名字,揚州韋沉淵。
“君者,獨一無二也,乃天下之主,掌天下之權,有主宰眾人的能力,皆能控制天下興衰,百姓安寧,乃國之支柱也……”
一旁一個兩撇鬍子的官員,忽然出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麼,不是說為臣難嗎?怎麼全部都是在說為君之難處?”
論題和論點都對不上,還做什麼文章。
“待他說完,你再說!”明帝側頭對著那出言打斷的臣子道了一句,眼底凌厲的光芒顯然對於這打斷學子闡述論點的人有所不滿。
“是的,然,君者,至上者,一言能定生死,其下有百臣,臣多而各斯其責,其責而代表君令,此令便如千斤之石,時時提醒所為,上有君監,下有民願……”韋沉淵侃侃而談,言辭清亮,條理清晰,論點從一二三,細分到其下,韋沉淵與這位皇帝之前見過一面,知道這位陛下出這道論題所為是如何,如今朝中老臣太多,支脈複雜,相互之間牽扯甚多,他相信陛下是想要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