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走到哪處,都可聽到韋公子的名字,看來韋公子再過幾日,必然將成為我朝又一位‘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啊!”
韋沉淵淡淡道:“耿大人所言甚早,殿試未過,在下又豈敢稱‘狀元’。”
四皇子隨意的看了韋沉淵一眼,見他神色悠然,並未因為與他同席,而顯得有不自然的緊張,甚至面對耿佑臣的時候,說話流暢,心裡便對韋沉淵多了一份滿意,才華再好,不如會做人,微微啟唇道:“韋公子不必自謙,當初在揚州時,父皇對你便另眼相看,那日見到你的答卷後,更是誇讚不已,贊你見解獨到,想來殿試上,只要不出問題,狀元的頭銜對你是舉手可到。”
聞言,韋沉淵心內微沉,四皇子說話看似隨意,卻很明白的說出了‘只要不出問題’,若是出了問題,狀元的頭銜是不是他很難說了。
四皇子眼眸停在他的面上,打量著他的神色,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他相信韋沉淵心中自然是有定數的。
如今明帝有意培養一批新的青年臣子參入朝廷之事,本次開恩科意在早點發現天下的才子,將朝廷中臣子老齡化的趨勢改變。
所以韋沉淵作為明帝兩次誇讚者,必然會受到重用,提早拉攏這樣一個會得到父皇重用的人,對於將來他的皇位之途,百利而無一害。
“多謝四皇子美言。”韋沉淵並不多說,淡淡的應著,話裡話外聽不出他心內的想法。
耿佑臣見四皇子微皺了眉頭,便開口蘀四皇子將話稍微再說的明白一點,他舉起桌上的茶杯,笑道:“相信韋公子馬上就會成為我朝的官員,到時候就請韋公子與在下一起,和四皇子一道,為陛下做事。”
韋沉淵清雋的面容帶著一抹笑,心內暗地皺眉,他一直都在打太極,便是知道四皇子前來的意圖,但他並不想加入皇子之間派系的爭鬥,他是想入朝為官,可是隻是想做官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他一手端起茶杯,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氣道:“能否入朝為官,都得任陛下安排,若是有幸入朝,在下必當為大雍,為皇上效力。”
聽完這段話,耿佑臣轉頭看了一眼四皇子,韋沉淵的話裡,很明顯只說了國與君,絲毫沒有說及四皇子,擺明了他不打算接受四皇子的拉攏,這等不識好歹之人,只怕會惹怒四皇子。
豈料,四皇子微眯了一下眼眸,臉色卻沒有多大變化,只不過可以感受到他的面上有著不悅的氣息透露出來。
韋沉淵的話沒有漏洞,不管是誰,科舉考試,進入仕途,所說的便是為國之強壯盡力,為君之勞苦而分憂,沒有任何一句話要說,官員是為皇子效力的,如果誰這麼說,那就等同於謀逆。
眼看這談話是沒有多大的效果,韋沉淵微微一笑,站起來對著四皇子和耿佑臣告辭道:“在下有事,先請告辭。”
待韋沉淵退出包廂後,耿佑臣臉上露出憤憤之色,道:“四皇子,這個韋沉淵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懂,還是不識好歹?!”
“連這等話都聽不懂的人,父皇會賞識他嗎?”四皇子眼底陰鷙,冷聲道。
“那他也太不識好歹了,一個生,無依無靠的,以為單憑才學,就可以在朝中闖出來嗎?”耿佑臣道。
四皇子睨了耿佑臣一眼,嘴角微沉,“他的確是個人才,只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那要不要微臣……”耿佑臣做了個‘斬’的手勢。
“不需要,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只靠才學,怎麼闖得出,這世上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只要狀元能為我們所用就可以。而狀元,不一定會是他。”四皇子說完,將桌上的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眼底光芒鋒利。
韋沉淵出了酒樓,臉上輕鬆的神情漸漸被凝重所取代,四皇子對他的相邀,被他拒絕了,他雖還未進朝,但是對朝中大事一直都有留意,四皇子在皇子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而自身才華也很突出,今次他謝絕了四皇子的拉攏,也許殿試上他會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回去之後,便進了宿舍,秦氏正在屋中煮茶,見他回來神色凝重,問道:“怎麼了,是沈府遇到什麼事了嗎?”
他之前出門的時候是說去沈府,秦氏自然以為是他是從沈府回來遇到什麼事了。
韋沉淵本來不想和秦氏說這些事情,腦中想起出來時,雲卿曾說過的話,便坐了下來,雙手握著秦氏遞來的茶,欲言又止。
知子莫若母,韋沉淵又是秦氏一手拉扯大的,自然看的出他神色間的猶豫,溫和的問道:“有什麼事,直接跟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