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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爾什維克思想,這僅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德國的社會*黨人於1918年當權,也同樣顯現出在採取政治行動方面的無能。他們在德國皇帝統治時期卻是極其得力的反對派。雖然他們的領導毫無疑問都誠懇、可敬,而且他們也是能幹的行政官,個人擁有勇氣和吸引民眾的魅力,然而,讓人驚訝的並不是他們的失敗而是他們的統治持續瞭如此長的時間,因為到1922年或者1923年時,他們就已經完全破產了。法國的激進黨人、義大利的自由黨人和西班牙的*黨人也經歷了同樣的失敗,而美國的“改革派”通常也不能避免失敗的命運。美國的每一個城市歷史都顯示了這些心懷好意的理性主義者們政治上的無能。

我們無法把如此異常又如此一致的失敗歸因於任何一種環境或偶然,真正的原因在於理性主義的自由主義本質決定了它政治失敗的結果。它的存在總是伴隨著與自身的衝突,它所基於的兩個原則是相互排斥的,結果是它只能用來否定而不是行動。

一方面,理性主義者信奉一種絕對的理性。昨天這種理性是不可避免的進步和個人私利和公眾福利之間的自然和諧,今天它就成了用性衝動、挫敗和各種腺體來解釋所有個人和團體的衝突。另一方面,理性主義的自由主義相信它的各種絕對觀念都是來自合理的演繹,不僅經得起證明,而且從理性上來說也無可辯駁。理性主義的自由主義的實質是它宣稱自己的絕對觀念都是明顯理性的。

然而,絕對理性從來都不會是理性的,它也不能夠透過邏輯來證明或駁斥。絕對理性的本質恰恰是超乎或者先於理性論證。邏輯演繹可以而且必須要基於一個絕對理性之上,但是卻從來都不能證明絕對理性。如果一個絕對原理是真正宗教性質的,那麼它是超理性的,是一種可以為理性邏輯提供基礎的真正的形而上學的原則。但是如果絕對理性是人造的和人所宣揚的,那麼絕對理性必然是不合理的而且與理性邏輯和理性手段都有著不可化解的衝突。

所有過去150年裡的理性主義的基本信條都是非理性的,而且基本上是反理性的。比如那些宣揚人具有內在理性的啟蒙主義者們相信哲學的理性主義。1848年的那一代人的功利主義理性主義把個人的貪婪視為一種機制,認為可以透過自然“看不見的手”來促進公眾福利。20世紀的理性主義認為人由其心理和生理來決定更是大謬不然。然則上述的每一條原則否認的都不僅僅是自由意志,它還否認人的理性。這些原則的每一條都可以轉化為政治行動,不過只能透過武力和專制者才能實現。 。 想看書來

第1章 從盧梭到希特勒(4)

但是理性主義者不承認這一點。他們必須堅持認為他們的原則都是合理的而且也可以透過合理的手段奏效。他們堅持自己的教條,認為他們的原則都是理性自明的。因此,理性自由主義無法把這些原則轉化為政治行動除非是透過合理的變換,而這種嘗試註定會失敗。一方面,他們不能做到尊重任何不同意見,因為不同意見只能是對絕對真理的反對。另一方面,他們也無法對抗任何反對意見,因為錯誤——還有所有和他們的絕對真理不同的意見對於一個理性主義者來說肯定都是錯的——只能是因為缺乏足夠的資訊。沒有什麼可以比20世紀二三十年代早期流行於歐洲和美國的一種說法更好地說明這一點:一個聰明的人肯定是站在左派一邊的。而今天,相信宣傳的萬能更是公開而明確地表明瞭理性主義信條的絕對主義基礎和自相矛盾。

另一方面,理性自由主義者也不能妥協,因為他們信奉的是完美無缺的信條,他們不允許任何的妥協讓步。任何一個拒絕看到這種理性之光的人只能是一個十足的混混兒,而這種人是不可能和政治沾上邊的。而且,理性主義者無法反抗或*敵人。他們無法承認敵人的存在,因為他們看到的只是那些判斷錯誤或者獲取了錯誤資訊的人們,他們相信當他們看到理性真理不容辯駁的證據時,他們就會領悟到理性。理性自由主義者被困在對陰謀家們的神聖怒火和對得到錯誤訊息的人們的教育熱忱之中。他們總是知道什麼是對的、必要的,什麼是好的,而且這些總是那麼簡單容易,但是他們就是做不到這簡單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既不能向權力妥協也不能為權力去戰鬥。在政治上他們總表現得無能為力:理論上過於大膽,行動上過於膽小,擅長反對卻拙於運用權力,紙上談兵頭頭是道而政治上卻無為無能。

理性自由主義者的悲劇在於立足於他們的政治立場,要獲得政治上的成功只有一條路可走:極權主義。他們主觀上誠摯地信奉自由而客觀上只能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