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笑的更厲害了,瘦小個說:“你還要和我們評理?”
四川口音就說:“好啊,我給你評評理。”說著就上前一步,一把奪過文勇手裡的扁擔,照著過去就一扁擔打在文勇的左臂上。
文勇雖拿著扁擔,但並不敢下手真打,和這些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人比,他也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他用用右手抱著被打的左手,邊退邊說:“你們這些強盜,就只會欺負老百姓。”
瘦小個擼著袖子向他走去,抬手就給了文勇兩個嘴巴:“老子就強盜了,老子就欺負你了,你要怎麼樣?”
文勇又拿一隻手捂著臉:“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憑什麼打我?你們這些土匪!”他退到一堵斷牆邊,已經退無可退了。
兩個人一聽,一起走上前去,也不說話,一頓拳打腳踢。文勇也忍無可忍,和他們打了起來。但畢竟他勢單力孤,一下就被他們打得躺在了地上,起不來了。那瘦小個停了手,自言自語地罵道:“還嘴犟,欠揍!”
四川口音用腳狠踢了一下文勇的屁股:“還不起來給我走,真想死啊?”
文勇慢慢爬起來,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的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拿起扁擔挑上筐子,在兩個當兵的押解下,跟著他們走了。
大約走了三四里地,他們來到了幾間破屋前,三三兩兩的兵有的蹲在地上比劃著說著點什麼,有的坐在磚頭上,圍著一張破桌子打撲克。旁邊還站著幾個人,吆三喝四的,聲音很大。文勇看了,更不敢抬頭了。
一個光著身子的人,看見文勇,就走過來問那兩人:“你倆不好好待著,幹什麼去了?”
瘦小個就回答:“排長,這小子不聽話,在路上鬼鬼祟祟的,被我們給抓回來了。”文勇瞅了他一眼,但很快又把頭低下了。
四川口音從文勇的框裡拿出一條煙來,也說:“排長,你看,這小子哪兒來的這麼多煙,不是偷來的還是怎麼來的?反正來路不正,弟兄們也好久沒有抽到過這樣的好煙了。”文勇聽著,心裡不服,但也知道,現在和他們有理也講不清了。
那被叫排長的接了香菸笑道:“說的也有理啊!留下幾條給連坐,其他給弟兄們分了吧。”
那些站著的,蹲著的聽見,就全跑過來哄搶。四川口音見不妙,趕緊拿了幾條煙在手裡說:“連坐的,連坐的。”轉眼間,文強的框就空了。那些人也不管文強,轉身就撕開煙,擦著火柴津津有味地抽起來,又罵罵咧咧地回到他們原來的位置上去了。
文勇就呆呆地挑著框站在原地,也不敢說話,也不敢走。瘦小個推了他一下說:“你還不走?等我請你吃飯啊?”文勇這才敢轉身,準備回家。
這時,迎面走來幾個人,當頭一個見了文勇叫道:“站住!”
文勇嚇得又站住了,那人走近了說:“這不是李老闆的公子嗎?怎麼被打成這樣,沒事上這兒來了?”
文勇一聽,聲音熟悉,這才敢抬起頭來。一看,正是去年帶人到家裡搶東西的那領頭的。他看著說:“李……李……”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李信接過口說:“李信。我和你爹是兄弟,我就是你叔叔!你怎麼到這兒了?”
文勇暗想:“原來又是你,真是一夥強盜!”但他看看瘦小個和四川口音還站在他身後,嘴上也不敢說什麼。
李信倒對他很熱情:“走走,既然來了,就到我那裡坐坐。你爹怎樣了?身體好些了嗎?”說著,就拉上文勇,向那幾間破屋走去。瘦小個和四川口音見這情形,面面相覷。
李信的屋裡,就一張破桌子上放著個水壺,除幾個椅子外,再沒別的東西。文勇進屋,也不敢坐,站著,有些不安。李信說:“坐,坐,和我說說,怎麼回事?”
文勇這才把經過和李信說了一遍,說完又說:“我爹的病也什麼藥可醫,就靠這煙土提提精神,偏巧今天那賣煙土的又不在,就……。”他沒在往下說。
李信聽完,大聲叫道:“來人,混蛋——”
門口就進來一個人:“連坐,什麼事?”這時,文強才知道,李信原來就是連長。
李信說:“去,把剛才那兩個小子給我叫進來。”那人“是”一聲,出去了。可好久也不見蹤影,文勇看看說:“連長,事已經這樣了,我就先走了,也不知道,我爹他現在怎麼樣了。”
李信想了想說:“也好,你先走,我找到這兩個小子一定好好教訓他們。今晚我再親自登門道歉。”
文勇暗罵:“全他媽演戲!”李信送著他出門,場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