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幾人給吹入海中。
張無忌心中倒是不懼於死,只是眼前這一干精悍勇武的蒙古人因自己而死,心下甚覺歉疚,卻是於事無補。
轉念一想,自己與他們一同赴死,將來陰曹地府之間自己善待他們便是了。念及此,不禁啞然。
誰知這陣風暴來時突兀,說停便也是立時便停。方才還波濤洶湧的大海,轉眼間竟變得平靜異常,空中一絲風也沒有。未幾,雲霧開處,一輪太陽照常掛在藍藍的天空,顯得甚是溫暖異常。
眾人面面相覷,均是作聲不得,臉上一片茫然之色,竟有說不出的古怪。
船身在平靜的海面上陡然一震,又下沉了尺許,十數人俱不作聲,只呆然地看著天邊。
張無忌四周打量一下,茫茫大海之上,甚麼也沒有。
此時船已沉入一半。看這情形,再過一個時辰,海面上便將乾乾淨淨,一絲木屑也不會有了。
眾人呆呆地看著下沉的船隻,每下沉一寸船頭反而高出一寸,船頭愈翹愈高。十數人只是緊緊抓住船頭,並不大呼小叫,神色雖然呆然,卻並無懼意。這般視死如歸的胸襟,直令張無忌感嘆不已。正想出言解釋自己此行目的之時,卻所一個水手道:“那邊是什麼?”
眾人順目看去,遠處似有點點白帆,一干人卻並未喜形於色,似乎生死早知,喜憂反而顯得不雅。
過不多時,帆影漸大,正是數艘大船駛來,此時眾人只覺船身一震,下沉得更快了。
張無忌眼見有救,便囑眾人阻住耳朵。待一干人準備好之後,張無忌氣沉丹田,一聲長嘯從海面上傳出數里之遙。眾人雖已塞住耳朵,還是給震得昏昏沉沉,心中對此神功不禁駭然欽佩不已。
船隊之人聽到嘯聲,當即轉向急駛而來。待得駛近,張無忌見每張白帆上俱繪了個大大的紅色火焰,赫然便是波斯明教的船。
張無忌陡然認出明教的標誌,心中一驚,想起自己曾數度將波斯明教一干人弄得灰頭土臉,此番相見,卻不知是福是禍。正憂慮之時,只見大船上放下二條小船,急速向張無忌等人划來。
待上到大船之後,張無忌自免不了相謝一番,卻見船上一干波斯人見到自己後,無不驚詫萬分。
張無忌見波斯人神情古怪,正納罕,座艙之中步出一女子,只見她和華人無異,但眸子極淡,幾乎無色,瓜子臉形,年約三十許。乍一看去,只覺詭異,相貌卻是極美,赫然便是曾在張無忌手下慘敗過的波斯三使之一,名叫輝月使的便是。
輝月使甫一見到張無忌,稍微一楞便即認出,眼晴之中陡然閃過一絲怨毒之光,旋即又隱去。張無忌何等眼力。早看在眼裡,卻只是當未見,一抱拳道:“此番遇難,多謝搭救,在下感謝不盡?”
輝月使道:“豈敢!張教主不在中土,卻跑到此地作甚?”
輝月使嘴上應酬著張無忌,心中卻著實忌憚於他。
她深知張無忌神功蓋世,如要奪這條船,自己萬難相抗,臉上無意中露出一絲憂慮之色。 旁邊二條船上正是波斯三使的另外二使,一個叫流雲使,一個叫妙風使。別說三人聯手,恐怕縱是整個波斯總教也難為不了張無忌。
輝月使暗道倒黴,沒想到救人卻救了一個魔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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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雖不知道另外兩條船上是總教的何人在上面,但波斯明教雲風月三使形影不離,估計便是另外二人。
他見輝月使臉現憂色,早猜中了她的心思,當下便道:“在下此次來波斯便是為了求見明教教主,有一樁教中大事要向總教稟明。在此遇救,實乃我明教洪福。”
張無忌如此說,本是為了讓輝月使放心,不致疑己將與她作難。輝月使聽了,半信半疑,卻又不便說什麼,遂緘其口。
卻說此言一出,直嚇得一干蒙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俱未想到自己捨命相保的,竟是元朝的死對頭,明教教主張無忌。
張無忌心下好生歉疚,便對主管道:“眾位好漢,我真名叫張無忌,乃前任明教教主,原是朝廷死對頭,一直相瞞眾位,實出於不得已,尚請諸位原諒則個。此番前來波斯,沿途承蒙各位照拂,在下感恩不盡。”
這幹蒙古人卻如何作答得了,只覺此事太過匪夷所思,遂閉口不言。
輝月使奇道:“他們是蒙古人?他們不知你是張無忌?”
張無忌苦笑道:“確是如此,其中緣由,在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