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馬來西亞水兵的將軍年約四十許,生得魁梧異常,見張無忌撲來,“嗆”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刀,但手臂兀自微微發顫,想是見了張無忌這等神鬼之功,心下早有悸意。
張無忌左手疾伸,正要拿住將軍穴道之時,陡見將軍身後刺出一矛,卻是將軍的貼身侍衛刺出。此矛來得甚是突兀,待得驚覺,已到腦前數寸之處,尚未反應過來,又覺腦後有大刀裂空之聲,顯得力道極是沉雄。
張無忌左手腕上翻,一把抓住向腦前刺來的長矛,運力向前一送,只得聽見“噗嗤”一聲悶響,矛柄倒撞入那名侍衛腹部。同時右腿向後一撩,正中身後偷襲那人的胯部,力道之大,竟將那人踢得凌空飛起三丈,“撲通”一聲,直挺挺地摔倒在甲板上,動彈不得。
原來,下陰最是男子要害,此時張無忌九陽神功已發揮至極境,那人給一腳撩上,哪還有得命在。
卻說張無忌手腳同時施為之時,又覺眼前刀光一閃,卻是那名將軍手提佩刀,順勢向張無忌胸腹部撩來,此時張無忌右腳離地,自不能再用了,右手雖提著屠龍刀,按說可一刀將這將軍砍了,但自己一干手下是否脫險卻難說得緊了,自己或可以逃脫,一干蒙古人卻極難倖免。
這數月的相處,張無忌早已跟這幹蒙古人相處無間,再者,他們屢次為自己殊死相拼。自己豈能置他們於不顧?心念電轉之際,刀鋒已及小腹。情急之下,張無忌一收腹,讓過刀鋒,然敵佩刀上撩之勢不衰,直沿胸口而上。張無忌於這千鈞一髮之際,腦袋微側,張嘴咬住刀刃。
此時,他九陽神功遍佈周身,這一咬上,神功當即傳到佩刀上,那將軍陡覺右臂痠麻,佩刀已給張無忌用牙齒奪過。
張無忌未及直身,左手倏地一下,穩穩拿住將軍的期門大穴,那將軍如何還能動彈。
便在此時,眾人但覺頭頂之上有人哇哇慘呼不已,無不駭然仰望,卻見那根桅杆正緩緩向海面倒去。在桅杆上發令的水兵望著身下波濤滾滾的大海,如何不驚呼慘叫,一船人驚駭無比,不知這桅杆有何古怪,竟怔怔地立在當場發呆。
原來,張無忌才一躍上此船,即順手一刀將桅杆砍斷。
這屠龍刀乃天下武林至寶,極是鋒利無比,別說一根尋常木頭,便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遇上屠龍刀,也不過是一聲“嗤”響,必斷無疑,更何況張無忌神功在身。是以這一刀下去,桅杆斷面甚是平整光滑,如是立在平地不加推動,便是立一世也不會倒下。奈何此時乃是在大海之上,波濤搖晃,是以桅杆傾斜倒下。
張無忌一見之下,猛然醒悟,暗罵自己竟如此魯莽,若這桅杆一倒,就算將軍下令撤圍,這茫茫大海之上,命令卻如何傳將得出去?當即挾住將軍,急掠至桅杆旁,右手抬起屠龍刀,用刀背一擋,那緩緩傾斜的桅杆當即給他挾住扶正。張無忌側頭一拋,將口中兀自咬著的佩刀插入桅杆,這一擲之力極是沉雄,佩刀幾乎是筆直地插入桅杆,直沒入柄,將桅杆重又牢牢地打穩。
那水手如何還敢呆在上面,正要滑下之時,張無忌大吼一聲,作勢要砍桅杆,嚇得他面無人色,只得又重新爬上去,卻是顫顫兢兢,極是狼狽。
船上諸人見將軍給擒住,所謂投鼠忌器,再加上張無忌這等令人匪夷所思的驚世神功,誰還敢稍動半寸?至此,張無忌才稍稍喘了口氣,將屠龍刀緩緩抬起,架在將軍的脖頸之上,臉上竟是堆滿了古里古怪的微笑,一言不發地看著將軍。
此時不須用言語,將軍自然已能意會。卻見將軍甚是躊躇,張無忌輕輕壓了壓屠龍刀,將軍吃疼,便對著張無忌緩緩點點頭,繼而眼神之中露出懇求之色。張無忌知他在求饒,便用力地點了點頭,將屠龍刀放下,左手卻依然拿住將軍穴道,只是並未用力。
將軍神情慘然,對著桅杆上的水兵咿哩哇啦地講了幾句,張無忌自是不懂,卻料他不敢拿性命做兒戲。
果不其然,桅杆上的水兵揮動了一陣旗子,便見馬來西亞的戰船緩緩退入誨峽之內。
有兩隻戰船搶到張無忌的坐船之側,把即將沉沒的兩條戰船上的水兵救起,然後駛入馬六甲海峽之內。
蒙古人將船駛到馬來西亞水軍主船之側。張無忌叫主管派幾個水手過來,將敵船上的彈藥盡數搬過去。末了又將敵船上的兩葉側帆放下,搬到張無忌坐船之上,換下了彈跡累累的船帆,雖略嫌窄小了,但將就湊合著用用也未嘗不可。
回頭望去,馬來西亞水軍早已遠遠撤出海峽之內,張無忌遂放了將軍,躍回自已船上,然後扯滿風帆,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