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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啟鎖進入客房,先警覺地察看房中有否異樣,然後展開紙方勝,看完乾脆將紙方勝撕爛吞入腹中。

“該是決定性的時候了。”他喃喃自語。

但一絲隱憂爬上心頭,杜英落在對方手中,一旦決定性的時刻到來,他能放手不顧一切大開殺戒嗎?

擄走杜英,擊中了他的要害。

他只有一把刀,而蒼天教卻有近百名高手散佈在各處,更有地方的豪紳協助,他的一舉一動,皆在對方的有效監視下,他唯一的憑藉,是用快速的出其不意行動,給予對方兇狠的一擊,卻無法一舉將首腦們殲除。

靈光佛母和三菩薩,根本沒有向他聯手行致命拚搏的打算,他英雄無用武之地,殲除一些二流人物,對局勢並無決定性影響。

心中有點亂,但並不影響他的決心,開始準備外出偵查,在各處走動,可增加對方的心理壓力,也讓對方不易摸清他的動向,誘使對方判斷錯誤。他是老江湖,知道用何種手段掩藏真正的行動。

他打算進城走動,進城不能帶刀。

其實他是否帶刀,毫不妨礙他的行動,他所留意的是暗器,防備人叢中悄然飛來的暗器,放毒。

剛將刀塞人枕底,便聽到房門發出輕微的異樣聲息。

這種三流旅舍的上房,其實非常的簡陋,沒有內外間,一床一桌,只能算是單人房,僅比大統鋪稍好些而已,房門一開便可流覽全室。如果有人強襲,打破房門便可一擁而人作困獸之鬥。所以,房門必須上閂。

“好傢伙,沒完沒了啊?”他冒火地探囊取出三顆飛蝗石,準備迎頭痛擊。

門閂分上下,他僅上了一道閂,而且加了插梢。

他眼中的警戒神色愈來愈強烈,已感覺出異樣。

門閂正徐徐左右輕輕挪動,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試將門閂移開,由於被插梢所限,無法滑出,因此不時左右挪動,仍然無法將插梢弄斷。

插梢粗如小指,折斷必定有聲響傳出。

房內沒有其他的人,門閂為何會自行挪動?如果換了普通的旅客,一定以為白日見鬼,很可能嚇得半死,甚至會發瘋。

他是行家,毫不介意,僅警戒的神色加強,知道來了強敵。

鼠竊如想啟門,須用小刀割寬門縫,用門尖託動門閂,將插梢擠斷,通常鼠竊很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笨事。

片刻,插梢仍沒擠斷。

道行不夠高,門無法開啟。

他一拉刀步.雙掌以承天覆地式置於胸前虎目炯炯有神凝視房門方向寶像壓嚴。房中立即出現氣流動盪異象,氣溫似已發生冷卻變化。

插梢突然跳起,門閂猛然退出閂口,房門倏張,氣流發出呼嘯一個人影快速衝入,像是被氣流吸入的,一身月白,像是飄入一朵白雲。

手一張,暖玉溫香抱滿懷。

“嗯……你……”白雲在他懷中掙扎,叫聲柔柔地,“哈哈!投懷送抱。”他大笑,一扭身便倒在床上。

是施明秀,臉紅耳赤推開他的手。

“罷了,我輸得心服口服。”施明秀挺身坐起,臉紅到脖子上了:“你好可惡,扮豬吃老虎,被我們擒住囚禁在香壇,乘機把我們的香壇底細摸清了。高兄,你真是西洞庭山的土地刀客?”

“不錯。”他離床將房門關上,在桌旁坐下:“我人休假,處理私人事務。我們的買賣是輪流擔任的,而且可以自由調整不受拘束。”

“不是衝我們而來的?”

“怎麼可能?天下的各種秘教組合,沒有一千也有一百,土地刀客哪會管你們的閒事?要是為你們而來,那天晚上貴香壇肯定會血流成河。所以,請轉告你們的負責人什麼守護天尊,再不帶你們滾蛋,繼續圖謀我,下場是十分可悲的。我喜歡你,但我不得不向你動刀。你們人多是靠不住的,一萬頭羊也抵擋不住一頭猛虎。

你們如果和蒼天教合作圖謀我,那將會與他們同歸於盡。”

“守護天尊被你那一記以神御刀雷霆一擊,勾消了傲視天蒼的霸氣。”施明秀挨著他的身側排排坐,”嘆了一口氣:“我們就此不再過問,你能放過我們嗎?我是說,你不要過問我們蕪湖香壇的事。”

“這……”他心中猶豫,無法作答。

他本來決定殲滅蒼天教之後,再驅逐彌勒教的香壇,在他的家鄉附近,不許邪教的人狀害鄉親。

“五年前四川再次興兵舉事失敗,我們幾乎精英盡失,老教主與現任教主,已經心灰意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