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璧姑娘一面,交代些事。”
解仲氣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解伯紫走過去,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二弟的後背。
“生老病死,世之常態。”
說完要說的,他便要起身與眾人告辭。
王剪水便要與他一道離開彭城。
解伯紫走到門口,卻突然頓住腳步,一拍額頭道:
“差點忘了。少族長,令弟王寶樹就在外面馬車上。”
聞言,王剪水頓住腳步,“寶樹?”
王剪水此人平時看人便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此時,看向解伯紫,眸子猛地變得鋒銳起來,“世兄在何時何地遇見的寶樹?”
解伯紫看著王剪水,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沉穩樣子:
“我剛出族地,便遇見他一個人,鬼鬼祟祟偷溜到了我族族地附近。”
“少族長也知,如今兩族族人的‘狀況’。”
“寶樹他情況特殊,我怕他遇上危險,便暫且將人帶在身邊了……”
王剪水眸子這才微微柔和下來。
“給世兄添麻煩了。我這就去接他回去。”
解小姐本是要與解仲氣一到送客的。
如此一聽,便一言不發地掉頭走了。
解仲氣苦笑一聲,這才跟王剪水低聲解釋起來。
王剪水聽完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鼻樑。
這算是哪門子的孽緣?
解仲氣將人送出府邸。
府邸外停著一輛角馬車。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瓜兒,正從車窗探出。
嘴裡吐著口水泡泡,玩的不亦樂乎。
口水泡泡‘啪’第一聲破了,那人“呵呵”一陣傻笑,抬起頭,正對上王剪水。
“兄,兄!寶樹兒在這兒!”
王剪水輕嘆一口氣,快步下了臺階。
“寶樹,你偷跑去解氏作甚?”
王寶樹大眼珠子遛遛轉了一圈兒,趴在王剪水耳畔大聲道:
“去偷偷瞧兇婆娘,兇婆娘好看~嘻嘻嘻~”
王剪水到底是捂嘴的動作慢了一步。
解仲氣聞言面色一黑。
王剪水動作飛快,鑽進車廂,把人往肩膀上一扛,跳下車抱拳告辭:
“兩位世兄留步。”
說罷,率領王氏一眾修行者翻身上馬。
這說好的一起離開,因為王寶樹一句話,王剪水一行只得先走一步。
實在沒那個臉再一起走了。
解伯紫這才得了空跟自家二弟說話:
“族內瑣事頗多,我先回去了,你這邊……”
“最遲也得明早動身了……安師他……”
“一天還撐得住。”
“那便好……”解仲氣說話的聲音都乾澀起來。
解伯紫登上角馬車,隔著車窗對站在下面的二弟道:
“族師為族裡鞠躬盡瘁,二弟,你定要抓緊時間回來見他……最後一面。”
最後四個字,解伯紫的聲音很輕,似乎風一吹便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