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閨璧悠悠醒來。
她頭腦有些混沌。
緩了下才記起來昏過去前,她被颶風捲上了天。
她試著做起身,卻覺自己好像躺在水床上一樣,一動,身下躺著的地方就像是蕩起水波。
解閨璧這才注意到四周環境。
與方才大霧封山不同。
此處宛若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她躺在一片巨大荷葉之上。
四周碧水藍天,鳥語花香,此景只應天上有。
然,解閨璧的心卻是沉到了谷底。
分開後,吉道天如何了?
他被那些修士圍攻,會不會吃虧?
受了傷又該如何?
大小姐試探著在蓮葉之上站起身。
巨大的蓮葉在水上連成一片,宛若一條綠色的橋,通向岸邊。
解閨璧跳房子似的,一路跳向綠草茵茵的岸邊。
岸邊桃花綠柳相映成趣,乍衣服春和景明之景。
一顆兩人合抱的桃花樹後,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小腦袋’。
解閨璧正要跳上最後一片荷葉,如此腳底一滑,‘撲通’一聲滑入了水中。
樹後探出頭偷看的小傢伙下的趕緊跑了出來。
大小姐站起身來,看了看溼透的白色羅裙,十分無奈。
她值得趟著水,伴隨著‘嘩啦啦’的響聲上了岸。
樹後拍出來的小傢伙像是個小孩子。
為什麼用‘像’,因為這白衣小傢伙兒的肩膀上長得不是腦袋,而是一個圓滾滾的皮球。
球上用墨水畫的鼻子眼睛,雖然呆萌萌的,但卻讓人有些畏懼。
解閨璧一邊擰著自己的衣裙,一邊試探著問好:“你好……?”
小傢伙兒抬起青灰色的手,捂著皮球上畫著眼睛的部位,似乎是焦急地在原地跑了兩個圈。
忽然,遠處飛來一隻大皮球。
大球撞小球,便是‘嘰裡咕嚕’,兩個球一道飛了出去。
那小孩子的‘腦袋’突然被撞飛,只剩下無頭的身子,似是中了定神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解閨璧猝不及防看了這一幕,臉上的表情被嚇的差點沒繃住。
好在這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大小姐僵硬地把頭轉過去,便看見一個肩上‘抗球’的‘人’,青灰色的左右手各拖著一個畫了五官的球踱步走來。
這人看著是成年男子的身量,身高應是不輸給吉道天。
一般,這樣高大的男子,多是出身藺地。
男子走到無頭的‘小傢伙兒’身前,彎下腰,輕輕把左手上的小球安放在身體只剩下一半的脖子上。
小傢伙兒這才能動,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頭,連忙稚氣地學著大人的樣子執其手,對撿回他腦袋的男子抱拳功身一禮。
男子把受傷另一顆圓球遞給小傢伙,小傢伙抱著球跑了。
高大的男子再次彎腰,自地上撿起一根木棍。
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以木棍代筆,用楷書在地面上寫下一行字:
師父有請,請隨我來。
解閨璧點點頭,安靜地跟在這‘人’身後。
這是一方桃源世界不見半分雜音,但卻處處充滿了活力。
這裡的‘皮球頭人’很多,見解閨璧跟著高大男子走來,他們全都一個個好奇地圍了過來。
但卻不靠近,只遠遠地、安靜地‘注視’著解閨璧。
晚宴的石子路直通向一處建在小山坡上的涼亭。
亭內隱隱有琴音傳來。
‘嗆’一聲琴音,似是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走到涼亭前,解閨璧一雙鳳眸卻透出了幾分哀傷。
一路數來,圍觀她的白衣人,算上引路的這位,不多不少剛好三千。
亭內彈琴的乃是一赤腳老者。
老者一身白色麻衣,滿面溝壑,鶴髮稀疏,用一根山間隨手撿來的枯樹枝鬆散地紮在腦後。
一曲如怨如訴的琴曲終罷了,空餘英雄千古空餘恨的迴音徘徊。
引路‘人’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執手一禮。
老者看向他目光才柔和了一些。
他擺了擺手,柔聲道:“宿霧,去忙吧。”
皮球微微上下點了點,轉過身大步離開。
離去的路上,他路過自半山腰上種的山茶花叢,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