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
寒風撞開了春風逍遙閣的門窗。
華閣內押送天辰玉的各家子弟齊聚一堂,他們全都溫香軟玉在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席上以色侍人者皆是清一色的白色薄紗少女。
相貌國色天香,身材婀娜誘人,配上一身若隱若現的輕紗,著實讓滿席出身尊貴之人把持不住。
觸不及防冷風颳進來,吹得滿屋赤褐色幔帳飛舞。
尊位上的人微微蹙眉道:“怎麼這麼大風。”
他話語聲剛落,立即有白衣貌美的女子去關窗。
“論起調教這些個低賤的白衣兒,還是段氏的春風逍遙閣在行。”一身青衣的年輕男子微微搖頭道。
“不瞞師兄說,咱們私下裡也抓過一些白衣兒。
全都性烈的很,玩不了幾次,就都自戕了。”
尊位上褐色華服人左右各攬著一絕色佳人,笑盈盈道:“噢,我倒是聽說了那事兒,那自戕的白衣兒可是居元山上第十一門徒的親妹妹?”
“哎!掃興,不提也罷。”
“嘖,既然說起這事來,愚兄也不好藏著掖著,就來跟諸位世兄說說咱閣裡,是如何調教這白衣兒的。”
“首先,咱們閣裡留存的白衣種兒都是極佳的。”
“過往那些流拍的花魁,過了年紀不在接客,用咱家的行話,便叫‘母種兒’。”
“每年外面抓來的那些白衣兒留下男人,扔入角鬥場。
每百人角鬥,終只可活一人。
活下的放去跟那些個種兒母交配,來年剩下的便是咱們選育的種兒仔。”
說罷,他輕輕扳起懷裡少女的下巴,“像是她們,已經是咱們閣裡繁育的第四十六代‘白衣種兒’了,所以,咱們閣裡的白衣兒從不會鬧事兒,既溫順,又會伺候人。
你們就是當她們的面,砍掉她們父母兄弟的頭,轉過頭兒來,她們還能在床第間盡其所能地討好你。
她們便是這般被教導長大的。
所以說,世兄,你們要想養白衣兒玩玩,就按我說的這麼做,三代後,保準乖的跟看門狗似的,哈哈哈。”
先前說話司寇家的那人微微搖頭:“沒這耐心,得了,咱們就在你這兒耍耍得了!可沒那閒工夫回家折騰去。”
“哈哈,世兄還是怕家中的母老虎吧。”有人舉杯笑道。
“嘿。”
在場的白衣就像沒聽見這些把他們比做家畜的話語。
紅酥手拂過酒盞,如此繞魂的動作就勾得不少人心猿意馬。
她們端起酒盞,徑自銜了一口,湊上這些修士的嘴,試探著以口喂酒。
“哈哈,看吧,多乖。”
尊位上的人欣欣然接受了懷中美人如此討好。
美人嬌羞一笑,柔聲媚意地說道:“閣主,起風了呢。”
一口酒下肚,眾人只覺得火燒火燎的,這酒貌似有點不對勁。
最先出問題的是那些白衣少女。
她們面上還帶著極盡本能去討好這些人的笑容,可是,烏黑腥臭的血卻從塗抹著唇脂的嘴唇流出。
“酒!酒有毒!”
此時,大風再次刮開了門窗。
一個白衣女笑著,對那風喊道:“魂之所歸,即是吾鄉!”
“賤人!你們該死!”
閣內先前還在尋歡作樂的貴人,此時一個個面露猙獰,紛紛宰殺了前一刻還在疼惜的白衣女子。
“不好了!不好了!城門,有、有人在攻城!”
閣外傳來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然,閣內之人正焦頭爛額地想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如此裡應外合,九州城便被破了。
……
解閨璧與吉道天跟著居元放出來的風,來到這裡,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吉道天輕輕搖頭。
“三千年前九州破城,居元率眾白衣屠光了九州城內修士的緣故,居然是因為這。”
大小姐看著春風逍遙閣內的一幕,心下微微發寒。
之前,還以為居元是被大勢裹挾。
可事實卻是,你以為站在第二層的人,其實站在了第五層。
再細想下去,更覺悚然。
劫玉案看似突發,但,此處春風逍遙閣都已經成了居元山的‘外圍成員’。
這九州城怕不是早就被居元盯上了。
“這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