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巨疼從胸口蔓延,祈凡差點從馬上跌落下來,抬眸向遠方看去,這樣的感覺,是血牽……那麼,上官瑾!他甚至不敢想象下去,不顧疼痛,重新揮鞭向王府趕去。
“籲!”
白馬在王府門口停了下來,來不及去看四周圍著的官兵,祈凡快步走去瑾園,是疼的麻木了,還是已經不疼了?祈凡感受不到任何血牽的作用,像是什麼東西憑空從他身體裡抽出,讓他的心越加的荒涼。
遠遠便看見花隱言和裴子衿兩個人站立在瑾園門口,而瑾園的木門緊緊關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步伐有些踉蹌,緩慢地將近那道木門,當手剛剛觸上那門把時,花隱言伸手攔住了他。
“她不會想你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只是一種平直的訴說方式,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但話語中已經表明他花隱言的傷痛絕對不會比祈凡少,正是因為這樣,正是因為他知道上官瑾心裡在乎祈凡,所以更要阻止他。
“放開,她什麼樣子祈凡沒見過?”
祈凡轉身反問,黑如濃墨的眸子裡醞釀著殺氣,那極致的黑處隱隱有火光在燃燒著,相信花隱言再攔他一刻,他必定會砍了眼前這個人。
花隱言一愣,他們這般親密了嗎?
趁此空間,祈凡破門而入,簡潔的屋內設定,一眼便可以看得乾乾淨淨,唯獨不見了上官瑾的身影,只留下了地面的一灘血跡瞬間讓祈凡三人感覺到巨大的絕望湧上,以至於讓人透不過氣來。
裴子衿微微揚起頭,看向外面的天空,那天空中呈現出上官瑾或喜或怒的臉,每一個都那麼生動,不由地想要伸出手來觸控,但一伸出手,上官瑾那美麗的面孔又消失不見了。
花隱言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此刻彷彿只有沉默才是最大的慰藉。腦海中回憶著和上官瑾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深深嘆出一口氣,轉身向王府外的方向走去,這個地方……既然沒有了上官瑾,留在這裡何用?
而祈凡,用指尖點了點那灘血,有幽幽的異香,但並不濃重,抬頭向裴子衿伸出他白皙如玉的手腕,然後語氣緩慢卻很清晰的問。
“血牽,可有解?”
“據醫書記載,血牽之解,除外一方死去,當然也有可能有其他方法,醫書只是前人所述,不可全信……”
裴子衿一邊說著,一邊把上祈凡的脈搏,雖然在看到上官瑾拉下玉簪的時候,就隱隱猜到上官瑾便是上次的王堇姑娘,但此刻,一聲驚呼,答案已經明確了的。
“你體內血牽已經解開了。”
祈凡神色一變,手指竟是他沒有察覺的顫抖,取出懷裡的錦囊,然後開啟,在裡面的只是一塊血玉,那紋路是展翅欲飛的鳳凰。
這是何意?釋玄玉不會無故給他一塊血玉,仔細看著那彷彿真的要飛去的鳳凰,心裡在細細揣摩著。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們走吧……”
祈凡朝著裴子衿說道,手中的微茫星火拋向布簾裡,上官瑾,這是我對你的祝福,即使你已經離開,你所擁有的一切依舊神聖得不容任何人侵犯,就讓這攝政王府隨著你的離開而離開吧。
在他們走後,王府燃起熊熊烈火,往日富麗堂皇的一切全部在大火中化為灰燼,京城中有百姓在茶館中嘮嗑道。
“王府這一場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喲,撲都撲不滅,王府之前的財產啊房契地契全部都燒沒啦,聽說就連黑祈令都燒沒了呢!唉,這大概是抄家抄得最憋屈的一次了,除了一堆黑炭,什麼都沒咯。”
“是啊,也許這王府是懷南王和攝政王一手打拼下來的,就是死也不願意落入人手吧,唉,攝政王死得可真是可憐。”
“伴君如伴虎,當初誰能想到會是這麼一個下場呢?”
這邊聊得正興,而旁邊一個桌子上,一個長相俊朗的男子唇角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面前一臉“不關我事”的美貌女子,只可惜那女子幕離遮面,看不太清那絕美的面容。
“放下你那些個夫君,當真捨得?”
調侃的話語,吊兒郎當的形象,不是蕭然還能是誰?
“不若你都娶了,我也不介意。”
女子緩緩說道,幕離遮住的唇線卻是上揚的,點點的邪氣就這般盪漾開來,正是名義上因中毒而在王府化為一灘濃血的上官瑾。
“算了吧,你那些個夫郎,就算我是斷袖也不能挑他們啊,太折騰人了。”
蕭然頹然說著,然後雙手撐個下巴,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