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亭宴會是一年一度的盛會,香玉自然希望任公子能夠參加。”
花香玉並沒有點明是何目的,不過這點對於任書寒來說卻是無所謂了,不過是彈一曲琴而已,他連這點膽量都沒有的話如何殺得了上官瑾?
“好,我會去!”
任書寒隨口答應,伸出手來接過花香玉手中一件外形精美,帶著古老氣息的卷軸。兩個人靜靜站立著,似是一道美好的風景。而靠近竹林深處的一名黑衣少年舉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唇角露出譏諷的笑意,帶著嘖嘖的讚歎聲。
“明明名不正言不順,看著怎麼就那麼好看呢?真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狼子野心狼狽為奸啊。”
調笑的話語卻引得旁邊一位白衣公子笑出聲來,笑聲固然爽朗,但在這煙雨朦朧中隨著竹葉相擊的聲音顯得倒也不突兀。
“言兒,你笑什麼?”
上官瑾歪了腦袋,向花隱言看去,他眼神透徹地看著前方,帶著初生嬰孩般的純淨,殊不知這樣的眼神才是最誘惑人的,全身透明的白,似仙人般好像大意一點就會離去, 讓人忍不住生出緊緊抱住他,不讓他離開之感。
而那清純俊秀的容顏,乾淨得讓她很想弄髒他。
“王爺對於成語的運用更上一層樓了。”
聽了花隱言的話,上官瑾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尷尬地笑了笑,漂亮的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兒。黑色衣衫更襯著她膚白如雪,嫵媚嬌柔之間更新增一抹英姿颯爽。
“我們回去吧,打擾了人家也是一種罪過。”
上官瑾轉身,將雨傘遞給花隱言,飛舞之間,雨傘抖落的雨水滑到她臉上,竟像是哭過了一般。
“王爺不要傘?”
花隱言驚奇問道,他們來這裡時共用一把雨傘,現在上官瑾將傘遞給他,自己不是在淋雨麼?雖說,現在已經是春季,但春寒乍暖,這雨依舊是冰涼得沒有溫度的。
“無礙,言兒,你知不知道,當一個人感到迷茫,他心中的信念越來越淡泊時,唯有疼痛可以讓他清醒。”
上官瑾看了看遠處花隱言的貼身侍衛平兒,微笑了笑,朝著平兒點了點頭,轉身大步朝著雨中邁去,冰涼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有絲絲的痛,她抬頭看著滿是黑雲的天空,唇角卻是上揚的。
三年前,任伯伯被上官瑜陷害,她明白上官瑜這是想一步步瓦解父王的餘部勢力,可她無力迴天,黑祈軍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無論是人數,強弱上都是與無法與上官瑜的兵力抗衡。
她雖說征服了沙場之上的將領們,可朝堂之上的事情,她卻絲毫不知,斬首任伯伯不過是上官瑜殺雞儆猴的一個方式,她不能救也救不了。她愧對任伯伯,眼睜睜看著任府一百多人死在她面前。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任書寒,這個任家唯一的血脈。在任伯伯面臨斬首之際,她故意將親事定在了那一天,讓任書寒從東市經過,以告明任伯伯,書寒她已救下,希望任伯伯在天之靈也能放心。
現在雖說和任書寒定下了一年之期,可無故讓任書寒離開王府的話,只會讓上官瑜生疑,派出爪牙盯上任書寒,從而對他造成傷害。
只得找一個由頭來逼任書寒離開王府,上官瑜對任書寒說的話早就在她的計劃之中,她從祈凡那裡交換條件得到絕情譜,仔細揣摩之後,將絕情譜的音律改動了下,避免了任書寒以後會絕情斷愛的後果。
她不阻止任書寒修煉絕情譜,或許這也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他已經年逾二十,學習其他的武功內力已經失去了先機,唯獨這絕情譜雖然霸道卻是極適合他的。
再加上她已經改善了絕情譜,以後的任書寒只不過會比現在更加冰冷無情一點而已,但不會達到絕情的地步,或許,對於任書寒那種面冷心熱的人無情一點是好的,不至於以後善心氾濫反而害了自己。
而這次的計劃,卻是摘星宮幫了忙。上官瑜有一次便有兩次,上次用謊言扭曲事實欺騙了裴子衿,這次仍然用同樣的方法來欺騙任書寒。
上官瑾將袖裡一塊白絹拿出來,上面用墨筆寫著“書寒入宮”四個字,不知是什麼材料用的墨水,在雨中白絹盡溼,字跡卻是未能化開。
這是摘星宮傳給她的訊息,雖然只有四個字,但憑藉她對上官瑜的瞭解,又如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至於摘星宮為何會幫助她卻是不得知的。
看著那字跡龍飛鳳舞,一撇一捺盡顯只屬於帝王的霸氣,貌似猛虎下山,是和祈凡不同的,祈凡的字跡俊秀飄逸,如同飛龍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