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地牢裡面,冰冷的陽光透過上頭的小小窗戶鑽了進來,照在佈滿青苔的牆壁上,匯成詭異的暗紅色。
殘陽如血。
“該死!打不開……”
上官瑾試圖掙脫手腕上的鐵鏈,那處已經青紫一片,甚至因為鐵鏈的摩擦,原本白皙嬌嫩的面板已經蹭出了一道道血痕。
“喲?想走嗎?可是現在的你還比不上一個普通人,你認為可以掙脫這玄鐵嗎?"
一陣瑣碎的聲音傳來,上官瑾抬頭看去,花湘夕正開啟了地牢的門,身姿妖嬈地走到上官瑾面前。
“與卿何干呢?貌似你已經把我交給闌了吧?怎麼,要違法約定嗎?”
上官瑾冷嘲道,臉色雖蒼白,卻充滿不屑,身上隱隱作痛,上官瑾抽動了一下胳膊,那鐵鏈便嘩地一聲響,沒有了靈力,她就當真這樣弱了嗎?
“徒勞的掙扎,就算答應這段時間把你交給闌,哪又怎樣呢?你見過哪個妖是信守承諾的嗎?呵呵,怕就是殺了你也沒有關係呢……”
花湘夕拿出一把刻著血色牡丹的匕首,匕首的寒光照在上官瑾的眼睛上,映出一片血色。那匕首做了什麼手段吧,特地刻上了牡丹的花紋,上官瑾腳步向後慢慢退去,眯著眼睛在想如何能夠一擊擊倒花湘夕,只是這鐵鏈……還真是礙事啊!
花湘夕正要拿著匕首刺向上官瑾的時候,叮的一聲,匕首被一顆石子打了開去。
“誰?”
花湘夕驚慌地大聲問道。
“殺了她,那位怕是不會放過你,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一道黑影出現在牢房門口,冰冷的聲線,闌從光影中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花湘夕說道,說出的話卻讓花湘夕為之一怔,然後又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顏,嬉笑著說。
“怎麼會呢?湘夕不過想嚇嚇她罷了……”
“哼。”
闌卻絲毫不理花湘夕的話,冷哼一聲,走到上官瑾身邊,揮劍砍向那鐵鏈,一陣星火光芒之後,鐵鏈終於被砍斷了,少了鐵鏈的支撐,上官瑾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闌伸手一把抱住上官瑾轉身欲往地牢門外走去,眼光瞥過上官瑾那血肉模糊的手腕部分,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怒色。
正路過花湘夕的時候,闌頓了頓腳步,冰冷地說道:“她若再傷一分一毫,你的下場絕不會好過。”
不知為何,上官瑾竟覺得花湘夕在懼怕著,闌口中的“那位”是誰?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讓已經化妖的花湘夕感到懼怕。
花湘夕是多麼希望她死,上官瑾是知道的,可是現在花湘夕卻在聽任那個人的命令,而能夠忍住遲遲不對她下手。
這個人是誰?要將她一直囚禁在這裡卻不曾傷害過她?究竟意欲何為?
真是理不清,理還亂。
伸手攬住了闌精瘦窄緊的腰,上官瑾伏在他懷裡輕聲問了一句:“他,是誰?”可能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了吧?只是無法相信,所以想再問闌一遍,她多麼希望不會有這些事情的發生。
闌將上官瑾抱得更加緊了一點,額頭蹭過上官瑾的秀髮,卻一句不答,徑直將上官瑾一路抱進了房裡,放在了一張大床上,然後俯身壓了上去。
“你已經不是那個高貴的殿下了,絕世的武功也不在了,你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而已,你,有什麼能力去和花湘夕鬥,恐怕連闌,你也是反抗不了的吧?”
闌雙手撐在上官瑾的肩上,眸光灼灼地看著她,那兩瓣薄唇裡儘可能地說出最譏諷無情的話語。
長髮低垂了下來,在上官瑾的臉上掃出輕柔的癢,上官瑾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苦笑一聲,這樣的場景真的是似曾相識呢,好像不久前,也發生過一次吧……只是與此刻的情況互換了吧?
伸手將闌攬在懷裡,像哄一個小孩子一樣,摸了摸闌的腦袋,安慰著說道:“沒事了,沒事了,闌。”
闌愣了一下,身體變得僵直,然後才猶豫著懷抱住上官瑾,低聲地抽泣起來。上官瑾拍了拍闌的背,許久之後,懷裡的人安靜了下來,上官瑾輕輕推開闌,才發現他是睡著了。
是太累了吧?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睡著,對不起,闌,一直誤會你了。
但闌卻始終不肯告訴她,那個人是誰,這是為什麼,寧願自己揹負著這一切的冤屈,也不願說出來。闌,你可知道,竹也是很擔心你的呢,在你傷他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失望與痛心。
你,又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呢?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