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閃著冰寒光芒的長劍橫架在裴子衿纖細的脖子上,裴子衿那從面具裡露出來的一雙明眸看著上官瑾,衝著她輕搖了搖頭。而花湘夕一如當初的妖嬈打扮站立在裴子衿的一邊,目光挑釁地看著上官瑾……身後的無憂。
“哼,小子,告訴你師傅,我要獨自去找上官瑾報仇,你師傅他不過一直在利用我而已,他根本就捨不得殺了上官瑾!”
花湘夕怨恨地說道,她不明白唯殤為何要花費自己千年的功力去救這個一直呆在上官瑾身邊的孩子,並給他重新命名為無憂,但有一點她現在是明白了,唯殤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上官瑾的。無論是在前世的時候還是在今生,唯殤都把上官瑾看作比他自己更加重要的存在,又怎麼會去傷害她?所以她想要利用唯殤除去上官瑾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她怎麼甘心?
就是拼死一搏,她也要拉著上官瑾那個女人一起下地獄!呵,可能是上天憐憫她吧,居然真的讓她找到機會了,裴子衿那個笨蛋獨自一人離開了有重重封印的風雅小築。
這難道不是天賜良機?但是那個該死的唯殤卻一直在阻攔著她,等她有機會去找裴子衿的時候,他身邊卻多了一個叫莫信的男子。雖然不知道這個男子是誰,但從他周身傳出來的攝人氣息卻是十分恐怖的,看上去這男子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吊兒郎當。但這個人的靈力比上官瑾甚至還要純厚幾分,恐怕前世也是神界的某位上仙吧。看他與裴子衿交好的模樣,恐怕從這個叫莫信的手裡帶走裴子衿也是不易,如果強行的話,反而容易激怒這個叫莫信的男子,如果讓這個莫信和上官瑾站到了一邊,那她真的便是毫無勝算了。
所以趁著唯殤又去偷偷見上官瑾的時候,她將亦然綁在了樹上,之所以不殺了這個少年,是因為唯殤居然認了亦然當他的徒弟。雖她不想和唯殤結盟了,但是也不能惹怒了那個男人,要知道唯殤的手段絕不在她之下,若是再與唯殤為敵的話,不要說是殺了上官瑾,恐怕她立馬便會死在唯殤的手裡。
“你這個壞人,快放開那個大哥哥,不然師傅回來有你好受的!”
亦然不禁有些焦急地說道,不知為何,他看著花湘夕劫持那個青衣男子,心裡覺得很憤怒,不僅僅是因為花湘夕背叛了師傅的那種憤怒,而且在聽到上官瑾那個名字從花湘夕嘴裡溢位來的時候,有一陣的痛楚。
上官瑾在旁邊眯了眯眼睛,那是危險的訊號,恐怕亦然口裡的師傅就是唯殤了吧?當初唯殤告訴自己,亦然身體裡也中了那些蠱毒,為了以防萬一便將亦然的屍身燒去了。想不到亦然竟是活著的,卻失去了對他們的記憶,唯殤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可不相信唯殤只是可憐這個孩子而留下了他,再看著前方花湘夕的那把長劍擱在裴子衿的脖子上,似乎動一動便會割斷那人的咽喉,這場景,有說不出的刺眼。今日,無論是裴子衿或者亦然,她都會平安地將他們帶離這個地方,至於花湘夕,你欠的五千四百刀是不是也該還了?想起那個雪天,蔓延的血,花隱言的離開……至今她的胸口還是可以感受到那種近乎無法呼吸的痛楚。如果不讓花湘夕也嘗試一遍,她豈能夠放手?凌遲大哥早已在風雅小築中等著,五千四百刀,花湘夕,迎接你的,會是你無法想象的痛苦。上官瑾上前一步,將亦然攬到了自己的後面,這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亦然再次受到傷害。一雙宛若黑夜般低沉的眼睛直直看著花湘夕,無人發現在那壓抑著的黑色之下隱隱有著赤紅色在流動。
“放下他!”
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令人無法拒絕的氣勢,花湘夕一愣,手不自覺的想要放下那劍,卻還是及時清醒過來,手中的劍又立馬架上了裴子衿的脖子,甚至擦破了裴子衿的頸脖。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光滑的頸脖流了下來,有一種極致的魅惑,上官瑾雙目一眯,出掌成風,直接向著花湘夕襲去。花湘夕大驚,那劍剛要再貼近裴子衿一分便被一股氣流彈開,下一刻,上官瑾已經將裴子衿抱到了一邊,花湘夕睜著驚恐的眸子看著上官瑾,這個人,出手快到她甚至來不及反應!知道自己遠遠不能與上官瑾為敵,花湘夕化身為一條巨大的蛇,極快溜走了,消失在了叢林中。
亦然正要追過去,卻被上官瑾攔住了。“她已是甕中之鱉,逃不了的。”亦然聞言抬頭打量著上官瑾,俊美的容顏卻有一道無法讓人忽視的疤痕,周身散發著一種屬於王者一般的氣息,像是師傅那樣的,不,師傅的較為內斂,而眼前的這個人,而是張狂,極致的張狂,卻很是適合,好像這個人就應該這樣的張狂。在亦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