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無奈地撥出一口氣,直接伸手將馬下的裴子衿攬到了懷裡,她是怎麼想都沒有想到,裴子衿竟然不會騎馬?好吧,以前他確實一直坐馬車來著。
此刻,一匹白色的駿馬上,上官瑾黑衣瀟灑,全身散發著一種乾淨凜冽的氣息,神色卻十分悠然,而較她身材高大的裴子衿卻在她懷裡,一臉的迷茫,倒像是被上官瑾強迫的良家……呃,婦男。
這場景,有說不出的詭異。
一路上引來無數路人圍觀,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斷袖?居然這麼大膽啊,嘖嘖嘖,在大街上便公然秀恩愛了?氣死了一群單身狗啊。
那黑衣男子面容出奇的俊美,眉目間露出了幾分不羈之色,當然如果忽略他臉上那縱橫了幾乎半張面容的傷疤的話,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街道上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為他羞紅了臉了,這男子本就是一副俠客打扮,臉上的那傷疤反而為他新增了一份陽剛之美,好似在說著“哥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再加之周身的風華氣質,這樣的男子,無疑對這些嚮往江湖快意恩仇的女子們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而他一隻手抓著馬繩,一隻手攬住懷裡另外一個青衣男子,不讓他掉下馬去,若說那青衣男子便是如同溫玉一般的人,令人無法忽略的是他身上的書生氣息,芝蘭玉樹大概便是形容他的了吧。
青衣男子臉上遮了塊面具,令人生出想要揭開那面具,好一睹男子神秘面容的想法。究竟是何等相貌的男子才能夠讓那黑衣男子視若珍寶一樣捧在手心裡呢?
停!這只是路人甲乙丙丁的想法。
而真實的情況是,裴子衿自上官瑾抱起他的時候便愣住了,有那麼一刻,他想起來當初為醫治重傷的祈凡而駕馬來接他的上官瑾,那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
有點害怕,卻因為那個人的氣息在身邊圍繞著而感覺特別安心。如今,也是這種感覺,似乎上官瑾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不得不說,某一方面,裴子衿真相了,只是可惜,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上官瑾會再次女扮男裝,並且就是他身後的這個毀容男莫信,哎……莫信,就告訴你不要信她了,裴子衿,你為何如此單純呢?
而上官瑾在眾人眼裡含情脈脈實則滿眼怒氣地盯著懷裡的裴子衿,少年,你表情敢不敢再無辜柔弱一點?怎麼看都覺得是她上官瑾強搶民男的感覺?
本來兩個人共騎一匹馬是實在正常的事情,以前她在黑祈軍軍中,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可偏偏現在因為裴子衿這好似害怕又不敢反抗的表情而使得氣氛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看著底下老百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嘀嘀咕咕,上官瑾哀嚎一聲,難道她這輩子斷袖這個帽子是脫不去了?
可是,她明明是女孩子!
而裴子衿低眸看了看上官瑾,他臉上的疤痕依舊猙獰,可那些女孩子卻一直用愛慕的眼光看著他。一個人的容貌當真可以忽視嗎?裴子衿不由地撫上了自己的面具。
上官瑾見他這般模樣,不禁
突然,上官瑾凝重了神色,向一處屋簷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她感覺出錯了?剛剛好似有人一直在看著她一般。
不管怎樣,街道上魚龍混雜,不宜久留,上官瑾駕了一聲,騎著白馬,帶著裴子衿飛奔而去。在上官瑾離去後,一疊白影負手站立在剛剛上官瑾看過的屋簷上。
唯殤看著上官瑾離開的方向,眉目低垂,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殺意。當初那出塵俊秀的面容也只剩下了俊秀二字,乾淨不再,只是背影哀傷蕭瑟,若有見者,必定對影零泣。
“莫信,接下來,你要去何方?”
到了一處寧靜的山野,裴子衿問道,上官瑾眼一眯,很想說自然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啊,我出來可不就是為了保護你嘛。
但還沒等到上官瑾回答的時候,便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一個少年的呼救聲。
上官瑾心中一緊,眼眸中隱隱有淚光閃過。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這位大人,不知道來清水什麼事情呢?”
“原來就是你,讓師傅傷心!我討厭你,大壞人!”
“亦然居……嗯,一聽就知道是我亦然住的地方!”
……
“瑾姐姐……救……救珏兒……亦然不能陪在你們身邊了……”
上官瑾不顧裴子衿詫異的目光,飛身直接向那聲音響起的地方,她顧不了那麼多,那個聲音就是亦然的聲音啊……
等到了那處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少年被一根粗壯的繩子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