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瑾眯著眼睛,躺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清風拂過她的臉頰,細碎的陽光趁機撲了上去,映得上官瑾越發的俊美無雙,當然是要忽略臉上的那縱橫而過的刀疤的,神色像是貓兒一樣的慵懶,如墨長髮任意地披散而來,蕩起一片漣漪水色。
鳳眸微挑,見不遠處裴子衿和亦然相談甚歡,上官瑾輕笑一聲,起身翻下了大石,也就搖著紙扇向他們這邊走來。
“聊什麼呢?”
隨意地將紙扇在亦然那腦袋上一敲,上官瑾坐在了他們旁邊的石椅上,低聲問道,略微沙啞的聲線有說不出的魅惑。
亦然訝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再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俊秀如玉的臉上有些微紅,他貌似和這個人還沒有那麼熟吧?可為什麼他用摺扇敲打自己腦袋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呢?
自然到了很親切,就連師傅與他在一起時都沒有的親切之感。
“莫信,你來得正好,無憂想要找他的師傅去,我們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也與他一起吧……”
裴子衿笑道,從面具裡透出來的雙眸盈溢著淡淡的欣喜。其實他心裡也有自己的一番計較,眼前的這個叫無憂的少年分明便是一直在瑾兒身邊的那個亦然。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瑾兒了呢。
他已經嘗試問了許多遍,這少年唯一記得的只是他的師傅,唯殤。所以,裴子衿便也想透過無憂找到唯殤,瞭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如何又活了下來?
如果找會了亦然,上官瑾她該是怎樣的高興啊。
上官瑾聞言,摺扇頓了頓,緩緩收起,連同扇面上的那一副江南水墨氤氳之色也都消失不見,上官瑾才側目看向天際,映入眼簾的是碧藍一片,純粹清澈,上官瑾許久才道了一聲:“好!”
碧綠的草地上,一點也沒有冬天的荒蕪,越向前走去,便越是顯得生機盎然,這便是去唯殤的住所嗎?上官瑾倒是很期待和唯殤再次相見是怎樣的場景。
亦然走在最前面,有點避著後面的莫信大哥哥的嫌疑,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上官瑾時不時地就拿摺扇敲一下他的腦袋,那一敲很是疼痛,偏生上官瑾武功奇高,無論亦然怎麼躲閃就會被敲一下。
而裴子衿則是一直平靜地走著,有時看見上官瑾和亦然的打鬧,墨黑的眸中會閃現一抹溫柔。但這次,上官瑾倒是安安分分地揹著古琴,隨意在跟在兩個人的後面,無人發覺,她眼角看見從身後草叢裡露出的一截蛇尾而閃過的一絲精光。
花湘夕,你竟對裴子衿還不肯放手麼?可是,稍微有點抱歉呢,有我在,你休得傷害他分毫!
而此刻的風雅小築中,祈凡剛為釋玄玉所化成的白蓮裡新增了幾滴在天山淨池取來的池水,看著晶瑩的白蓮含苞待放,卻始終不曾綻放,祈凡深嘆了一口氣,白蓮僅僅封住了釋玄玉那作為欲絕的一魄而已,雖生猶死。
讓他化為這白蓮,不得轉世,也不會清醒,竟不知是對是錯?
祈凡寬袖揚起,如同水墨畫一般層層展開,素手在白蓮的上方點下了一個結界,隨即,祈凡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才放心地離開,上官珏剛剛登上皇位,朝中還有諸多不穩定的地方,既然他是阿瑾珍愛的弟弟,那麼,便幫忙解決下這些不安定的因素吧。
在祈凡離開後,另一道白衣如月色清涼的身影從窗外躥了進來,在白蓮邊停了下來,雙眸注視著那白蓮,似乎要透過那白蓮看向曾經那睿智的男子坐在輪椅上揮斥方遒的身影,現在卻只成為了一個沒有意識的景物,白衣男子冷哼一聲,釋玄玉的一生,當真可笑也。
再看白蓮周圍散發的銀白色光芒,祈凡竟還佈下了結界,只是可惜,這結界對於花湘夕那樣的妖物還有作用,對他卻是沒有的。
唯殤舉起右手,憑空地放在白蓮的上方,從他的掌心散發出一種七彩的光芒,將祈凡佈下的結界破潰瓦解。待原本的銀白色光芒完全被吸收之後,唯殤將白蓮捧在懷裡,一轉身便失去了蹤影,徒留窗外的風景,冷冷清清。
“這就是你和唯殤一直居住的地方?”
上官瑾敲著摺扇,鬱悶了,她嚴重懷疑住在這樣的地方真的不會得關節炎麼?流水嘀嗒嘀嗒滴從洞頂上落下來,在地面上砸出一聲脆響,古木橫生,粗壯斑駁的樹根延伸到了山洞深處,給人一份詭異之感。
倒是這裡的靈氣十分的充足,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上官瑾找了一個較為乾淨地地方,坐了下來,然後眯著眼睛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幽靜,這是她首先想到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