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玄玉吧,他已經三天未出屋子了……”
祈凡走到梅樹面前,伸手摺下了一枝梅花,花瓣顫抖,卻沒有凋落一片,梅花在他手中綻放著,豔紅與素白對映,宛如一副極美的畫。
走到上官瑾身邊,將手中梅花遞給她,上官瑾卻忽然一笑,飲下壺中全部的酒,白嫩的小臉上因醉酒而染上一片紅暈,接過祈凡遞過來的梅花,專注地看著那枝梅花,卻總覺得不如在祈凡手中的來得好看。
“公子有罪……”
上官瑾抬起頭來看著祈凡緩緩說道,祈凡聽見上官瑾的話後垂眸看著她,那雙濃黑如夜深沉的眸子裡染上笑意。
“何罪?”
一邊問道,一邊將上官瑾手裡的酒壺拿了出來,上官瑾甚少飲酒,這次喝這般多,他怕她身體承受不住。
“白衣折花入我眉間心上之罪。”
上官瑾輕笑一聲,然後說道,祈凡聞言愣了一下,明知道這不過是她醉酒時的一句胡言,卻按捺不住心頭的欣喜??。待祈凡一反應過來時上官瑾已經趴在臺階上睡著了,無奈地搖搖頭,她大概是太累了吧……剛要伸手把上官瑾抱起,卻聽見她輕聲喃著“玄玉……玄玉不要……”
即使是睡夢中,也在牽掛著釋玄玉呢,至那次釋玄玉要為墨錯引出記憶被上官瑾阻攔後,釋玄玉便將自己關進屋子裡,三日不出,他不知何時睿智的釋玄玉也這般任性起來,像一個與大人鬧翻的孩子做出幼稚的舉動逼大人去安慰他一樣。
上官瑾也確實不肯去找釋玄玉,但這三日來,她日日飲酒,有時醉臥在釋玄玉屋子旁邊的石頭上,有時躺在釋玄玉的房頂上,拉都拉不下來,現在卻又趴在釋玄玉那房子的臺階上,雖然倔強地不肯說出關心釋玄玉的話語,但一直在釋玄玉這裡,是怕他在她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去救墨錯了吧?
“阿瑾,地上涼……祈凡帶你回去。”
“不要……我就是在這裡,這裡舒服。”
上官瑾伸手推開祈凡,不滿地喃喃著。與此同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釋玄玉轉動著車軸到了門外,伸手將地上的上官瑾扶起,雖有些吃力,但還是將上官瑾抱在了懷裡。
“將她交給玄玉吧……”
看著上官瑾像小動物感受到溫暖一樣在他的胸膛蹭著,釋玄玉眼中出現一抹溫柔。
祈凡點點頭,見上官瑾手裡還緊緊拽著那枝梅花,不禁開口對釋玄玉說道:“你明知她是為了……”
“為了玄玉的安危著想是嗎?祈凡,在最初玄玉便同你說過,無論前世今生,我們都改變不了命運的,她必須做出抉擇……不僅是玄玉和墨錯之間,你和花隱言……她的抉擇,你我的命運。”
釋玄玉打斷了祈凡的話說道,聲音比這寒夜更加冰冷,祈凡卻凝重了眸色,為什麼需要抉擇,玄玉與墨錯,他與花隱言,是何意思?難道他們此刻的命運是掌握在阿瑾手裡的嗎?沒有被選擇的一方會……死?
“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
從最初開始,他便感覺到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他們,將他們推入深淵,逼阿瑾做出選擇的是誰?這一切,好像成為了一盤棋,他本是下棋的人,卻為了上官瑾丟下了棋子,現在連他自己都成為了別人的棋。
釋玄玉將懷裡的上官瑾抱得更緊一點,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無論是怎樣的黑暗,總會有黎明到來的時候吧,但在那之前,一定是最痛苦最難熬的時刻。
頭好痛……上官瑾揉了揉眼睛,微微眯開一條縫隙,嗯……在床上,還很暖和,伸手摸了摸,卻觸到一片光滑細嫩的面板,呀!上官瑾嚇得一下子從床上躍起,卻沒想到咕咚一聲摔下床去,好痛!
一手揉著腦袋上瞬腫起來的大包,上官瑾睜開了一隻眼睛,便看見釋玄玉在床的裡側一隻手撐著腦袋,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衣裳半解,胸口的一大片白皙肌膚晃眼得很,恨不得上前掐一把,但剛剛細膩光滑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上,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面板!
“你,玄玉,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瑾吃驚地問道,臉上一派驚愕的表情。
“呵,這可是玄玉的房間吶,瑾兒夜半爬上玄玉的床之事,玄玉便不多說了,瑾兒又怎能問玄玉為何在這裡?”
釋玄玉笑著說道,話語中有一絲調侃意味。上官瑾一個白眼拋過去,不多說?這還說少了嗎?難道還要說她爬上他的床後把他怎麼地了嗎?該死,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的,昨夜,不是祈凡在她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