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景熙宮,扶著我躺到床上,要脫掉褲子上藥。
太醫剛碰到我的褲頭,我一個眼刀就甩了過去,他被我嚇了一跳,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滾。”我的聲音很小,但不容餘地。
“但是···”太醫還想說什麼,又收到我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只好戰戰兢兢地哆嗦著退了出去。
靠,血肉粘在了褲子上,要脫褲子還不得跟著肉一起扯下來,我最後一口氣都要折騰得嚥了去。
精神緊張,渾身肌肉繃緊著,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休息。
好痛,根本無法睡著。
我猛地睜開眼睛,眼睛通紅,佈滿血絲。
“小鳶,麻沸散!”我啞著喉嚨。
我等著小鳶進來,可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熙貴妃,熙貴妃身後還有一人。
我死命睜大眼睛,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來,“···舅舅?”我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又能見到他。
來者正是宋亦君,一襲白衣勝雪,纖塵不染,絕美的容顏彷彿落入凡塵的謫仙。
“還能說話,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宋亦君淡淡道,目光隨意在我身上掃了一遍,最後停在了我鮮血淋漓的傷口上。他坐到我旁邊,拿出帶來的醫藥箱子,“還把太醫給趕出去了,傷口發炎你就等著見閻王吧。”
我心有懨懨,看著他熟練地拿出傷藥。
☆、章十九 逃過一劫
章十九 逃過一劫
上完藥宋亦君就出去了,與熙貴妃不知聊些什麼。
我嘆了一口氣,現在的狀況我早已料到,就算今天逃脫,那也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三皇子徹底落馬,不知道又要捲起多少腥風血雨。無奈皇帝還是個不管事的。
我從枕頭下抽出一疊紙,喚來小鳶。
“小鳶,把這些交給宋大人,求他幫個忙。”
小鳶接過去,又看了我幾眼,點點頭。
宋亦君看到就會懂我意思的。
因為受傷的原因,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個月有餘。天天看著窗外發呆,等著宋亦君的訊息。秦墨來了幾次要看我,都被熙貴妃婉拒了,每次都站在外面可憐兮兮的。秦琰沒來,我已經半個月沒有他的訊息了。想念之餘就是擔憂,習慣了每天的存在,現在安靜下來反而格外的彆扭。
也許哪個月亮高懸的晚上他又會突然從我的窗戶外跳進來?雖然現在已經顯然不可能了。
終於,我收到了宋亦君的回信:“事已成,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三皇子謀反失敗鬧了好久,現在每人只求保全自己,生怕受到一絲牽連。皇帝把三皇子打入大牢,聽候發落。皇宮上方籠罩上了一層無形的陰霾。
如今我只要老老實實養我的傷就好了。休息了這麼久,現在我可以下床隨便走走了,只要不跑不跳沒多大問題。我本就不是安分的人,你叫我一直躺在床上怎麼可能。
小鳶幫我換上熱茶,放在桌子上。眼神黯淡,上次的事情給她的心裡蒙上了陰影,話變少了,笑容也少了。我心知,沒有多言。
至於熙貴妃,還和往常無異,一直坐在她常坐的那個窗邊,看著外面早已落光的花。到現在,花還在盛開的已經沒有多少了,映入眼簾的綠色蔥蘢。陽光大了,天空湛藍,浮雲飄過。卻沒有人的心情與這天空一樣。
秦墨一直不屈不饒,非要見到我不可。拒絕他也挺多次了,我把他喊到了會客的大廳。
“六哥。”差不多一月不見,他變了很多,不只是身體上,心思也成熟不少。他說:“傷好了嗎?”
“差不多了。”我笑。
他有些支支吾吾,有什麼話要說又說不出來,“那個,六哥。有個人想要見你哎,你···”
我愣了愣,這個時候?我問:“誰要見我?”
秦墨低著頭,盯著手上的茶杯,好像要盯出個洞來,“方淵霄,他說只要告訴你這個名字你就會明白的。”
“噗!”我一口水就噴出來了,秦墨防不勝防的被我噴了一臉,“方、方淵霄?怎麼回事?”
秦墨擦了擦臉,挪了挪椅子離我遠一點,“他說你想知道的話就見面吧。”
“他還說了什麼?就憑這個,我沒有必要。”我眯了眯眼睛,有些好笑。
秦墨撓撓後腦勺,嘿嘿兩聲道,“六哥真聰明。”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方淵霄是從景城來的,你明白吧。”
“景城?呵。”我的目光飛快閃過異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