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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鄭澤昭同眾人見過禮便在崔翊下首坐了,先對鄧環娘道:“母親可是聽四叔父和四嬸嬸說了今兒的情形?”

鄧環娘拿帕子拭了兩下眼睛,點頭說:“你四叔和四嬸到的比你早些,剛與我說了個大概。如今與賊匪定然是沾不上邊的,這天大的冤枉可算能洗清了!”

四老爺道:“是,咱們早說讓大嫂安心等著便好,佑誠大哥既是被人誣告,家父拼著全力也會與御史臺一爭。世家之士,如崔家幾位老爺,皆是不畏**,仗義直言的。”

“對對”鄧環娘忙道:“此次還要多謝崔家老爺,前些天本就應去府上拜訪,奈何為要避嫌,便連這實打實的親戚我也未敢輕易上門,容哥兒回去還得替我同你父親母親告個罪才好。”

崔翊一笑,拱手道:“夫人這是體人意,如何來的告罪一說?況世伯一事家父也不過秉公審理,沒出甚麼大力,倒慚愧了。”

崔翊這人說話總是自帶著一番坦坦然的氣度,讓人感到十分舒服,鄧環娘見這幾回,倒真打心底裡覺著這孩子不賴。

四老爺聞言便呵呵笑了兩聲,便又瞄著崔翊說:“只是聽聞那劉廷當堂自盡了,‘貪墨’一事恐還得耽擱幾日。”

崔翊喝了口茶,嘴角仍帶著絲笑:

“晚輩今日出來時家父還未回府,平日也不大與我談論這些事,因而實說我此刻尚不及世叔清楚。若單就晚輩自己的看法,那劉大人自盡,原因不外有二,其一是唯恐此事經不住大理寺再審,遂先絕了自己的路,叫人無從下手;其二,劉廷……是顆棄子。但不論哪一樣,於世伯都是有利,大理寺查清了便有公論。當然這都是晚輩一人的淺見,隨隨之言,各位見笑。

今日前來是因家母前些天聽聞伯母和世妹來了京裡,本應早早來請的,但有事耽擱了,直到今兒才上門,還請伯母和世妹莫要見怪,過幾日伯母身子好些了,還請帶著二郎、四郎並世妹千萬到家裡坐坐。前幾日煜哥哥和嫂嫂也是打清河來過信的,母親說上一回在燕州匆匆一見沒得好好親近,此次伯母定得賞臉才好。”

他這一番話說完,未有半句話牽涉到自己父親和崔家,但眾人的神情卻都輕鬆下來。

崔翊話裡雖說崔夫人是“有事耽擱了”但眾人心裡都明瞭,先前案子正是在不明之時,而崔家大老爺又在大理寺,那時鄧環娘就算上門崔夫人恐也輕易不能見。如今說出這話來,定是心裡已然有底。

鄧環娘便即道:“容哥兒客氣了,是我這身子有些不爭氣,過幾日好些了定要到府上拜訪。”

鄭澤昭聞言不由看了眼對面的明玥,見這丫頭正淺笑著對崔翊一點頭,心下不由皺眉,他前日的話都白說了。

一時便到了該用晚飯的時辰,鄧環娘留客,崔翊倒也沒推脫,留下與眾人一併用了飯,之後又說了幾句便與鄭家的四老爺、四夫人一併告辭,各自回府。

他們走後府裡剩下她們娘四個,鄧環娘陡地情緒紛湧,竟伏在桌上嗚嗚地哭出聲來,先還壓抑著,後來愈發不受控,叫人瞧了跟著難受。

鄭澤昭和鄭澤瑞這麼多年裡,在她跟前兒的時間實是不多,更未曾見過鄧環娘這般,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兼著想想這兩個月的擔憂心焦,也不由嘆了口氣,心下發酸。

鄧環娘痛快的哭了一陣兒,心內壓著的情緒得以紓解倒覺暢快不少,結果一看三個孩子都垂著眼站在她跟前兒沒了聲,不由又破涕為笑,就近地將明玥和鄭澤昭一手一個的拉過來,抹了把淚說:“瞧瞧,娘這是哭甚麼呢!今兒應該高興些才對,我怎的還不如你們幾個孩子忍得住了,是我的不是,這便收了淚珠子,再不引得你們難過了。”

鄭澤昭被她拉到身邊站著,整個人都有點兒發木,覺得恍似小了好幾歲,真成了個孩子了,張了張嘴也沒找到話來回,只好繼續站著。

鄭澤瑞倒是回神快,揉了揉眼睛咧嘴道:“母親哭過也便罷了,否則悶在心裡也是傷身,不能過幾日父親回來了,母親反病倒了。”

鄧環娘笑道:“四郎大了,曉得體諒旁人了。”

鄭澤瑞不大好意思的笑笑,明玥有心逗趣兒,便轉過臉道:“母親,還有我與二哥呢,快將我們兩個也誇一誇,不然我與二哥可不依。”

鄭澤瑞樂了:“不依又如何?你們兩個也打不過我一個。”

明玥“呀”了一聲,便聽鄭澤昭悶聲道:“不用打,只需把你摁住了用狗尾巴草撓幾下腳心便夠了。”

鄭澤瑞,鄧環娘也沒忍住,俱都跟著笑了,外面刺骨的寒風稍停,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