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鄧文禎、鄧素素來,正碰上明玥邊哭邊與鄭明珠吵鬧,當時鄧文禎大人似的將鄭明珠的丫頭訓斥了好幾句,惹得鄭澤瑞差點跟他打起來。
紅蘭說這話的時候雖是隻當明玥幼時的趣事說的,但明玥還是聽出來那次自己大抵是沒理的,後來鄧文禎知道錯怪人了,好似還給鄭明珠送過東西賠禮來著。
這些小事明玥不知鄧文禎心裡還是否記得,但她估計鄭明珠心裡是記得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記恨著的,因而她十分不解鄧文禎這感情的曲折歷程,眼下也只能認為是少年懵懂,在情之一事上,大約都是不知因由的。
鄧環娘與遊氏說笑了一會兒便開始談及鄧老爺子的壽宴,鄧環娘又吩咐下人早早準備,留遊氏用午飯,遊氏也沒怎麼推脫便應了,姑嫂兩個聊得不亦樂乎。
鄧環娘讓人去請了昭哥兒和瑞哥兒來,好與鄧文禎說話。
鄭澤昭同鄭澤瑞聽人報了遊氏進府的信,理應稱一聲“舅母”的,也正打算前來拜見,聞言便一同過來。
鄭澤昭、鄭澤瑞同鄧文禎都還算熟悉,這些年下來,若單就鄧文禎這個人來說,倒不覺得討厭,但要喚一聲“表哥”反倒讓人親近不起來。
遊氏笑眯眯地打量二人,說:“一年多沒見,兩位哥兒都長成大好兒郎啦!昭哥兒更是出眾,眼下燕州城裡還有哪家是不知道鄭家二郎的?禎哥兒雖比你大了一歲,卻是不如你。”
鄭澤昭忙道:“舅母抬舉我了,此次秋闈我也不過是運氣好些,若不單就文章,表哥實在比我博聞廣識。”
——鄭澤昭這倒是實話。
鄧家在多地皆有生意,鄧文禎自小跟著祖父走南過北,後來自己也曾在多地遊學,各地風土人情都有了解,成就了他人情練達,原先燕州城一些不屑與之為伍的世家公子,如今大多與他私交都不錯。
因而遊氏聽了這話便也只是笑笑:“二郎謙虛了。”
鄧文禎在一旁聽著,就衝鄭澤昭不勝其贊地搖搖頭,拱手道:“還沒給二郎道喜,你若再這般誇我,我可要尋個地洞鑽進去了。”
鄭澤昭挑了挑眉毛:“表哥同喜。”
遊氏說:“你們表兄弟便莫在這裡道來道去了,昭哥兒中瞭解頭,你們母親高興壞了,特地讓你舅舅將挑好的賞兒先帶回來,原本是要等到明年春的,現下就忍不住了,急急地交代我們。今兒我過來不好帶,索性過幾日府裡辦壽宴,你們到時自己個兒過去看!”
她一下說得沒頭沒尾,聽得鄭家兩兄弟一陣迷糊,想來是鄧環娘以示心意要獎賞鄭澤昭的,怎地東西還在鄧家?什麼又叫不好帶?
鄭澤昭只當這是遊氏的客氣話,看了看一臉笑意的鄧環娘,躬身道:“多謝母親,多謝舅舅、舅母。”
鄧環娘點點頭,倒是沒多少什麼,看了眼幾個孩子,道:“知道你們懶得拘在這,我同你們舅母在一處說話,你們賠了禎哥兒和素姐兒在外間用些果子、點心,若是嫌悶,便去園子裡耍一會子,只別忘了時辰,等下回來用午飯。”
幾人擠了一屋子,這下正巴不得,忙齊齊應聲,魚貫退了出去。
在外間坐了一會子,鄧素素便想拉著明玥到外面去玩,鄭澤瑞正呆得無趣,聞言也附和,只不與鄧素素多說話,兩人不對付,偶爾見了,也少有好臉色的時候。
鄧文禎看了看,便率先起身說:“聽說瑞哥兒馴養了一隻青犴犬,不知咱們能不能看看?”
鄭澤瑞最喜歡向人展示他訓練有素的小白狗,又想著這回能捉弄鄧素素,立即便說:“我今兒正好還沒讓它出院子呢,你們先到西園等我,我等下就過來。”
鄧素素想去,卻又覺得看著鄭澤昭和鄭澤瑞就氣不打一出來,磨磨蹭蹭半天,才跟著明玥一邊彆扭一邊出了院子。
鄭明珠剛剛一直沒說什麼,等出了院門便道:“你們同表哥、表妹一併去吧,我院子裡還有事,便不陪你們了。”
鄧素素“喲”了一聲,正想說兩句,便見自家哥哥蹙眉盯了她一眼,只好不滿的小聲自己嘟囔:“捂不熱的冰疙瘩,給誰臉色看啊。”
鄧文禎溫和地笑笑,往旁邊退一步讓出了鄭明珠回自己院子的路,說:“那表妹請便。”
鄭明珠前腳走,鄭澤昭也沒動,鄧素素冷哼了聲,吊著眉毛慢聲慢氣的問鄭澤昭:“二哥哥,你院子裡也有事麼?”
若是幾年前,鄭澤昭八成也會隨便尋個藉口離開,可如今不知為何他竟有絲尷尬,另外三人都正看著他,鄧文禎的神情含著淡淡的笑,似乎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