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三夫人壓根兒就沒聽說。我估摸著八成是龔嬤嬤自己想在太太跟前討巧呢,這才想出這道菜來,今兒老太太若喜歡,自然是她的心思她的功勞,老太太若不喜歡一併都推到我們身上就是了!我今兒就是想告訴她趁早別動那心思,她跟咱們吶都是都是連在一處的,要想扒得清先想想咱們每月孝敬她的“好處”再說!”
那婆子被她說的連連點頭,不禁打趣起來:“怪道三夫人無論如何定要將你弄進來,果然不是個善茬兒!”頓了頓卻還是軟音兒勸說:“不過她如今正是老太太跟前兒的紅人,打前幾年起又管著老太太院子裡的事,該敬著的時候還是要敬著的。咱們這回將二房那邊的人頂了出去,那邊正氣兒不順呢。三夫人眼下懷著身子,可不能讓她太操心。”
“我有分寸的,嬸子放心吧”,鄧昆媳婦斂了神色笑說,停了一會兒又親自上前將小灶上煨著的一個沙窩端下來:“好了,估摸著三夫人這會子也用完飯了,正好喝些這米露山楂湯消消食。這兩天一直念著這口,嬸子快送去吧,不可假手他人了。”
“都說酸兒辣女,三夫人這胎定是個哥兒!”那婆子一面將手用力擦了兩把一面高興地說。
劉蒙媳婦“嘖”了一聲,那婆子忙輕拍自己的臉:“少說話、少說話,我這就去”,說罷滿臉笑容的往三房院子去了。
卻說龔嬤嬤這邊領著丫頭進了老太太王氏的松菊堂,遠遠就聽到屋子裡傳出的陣陣笑語聲,她瞅了眼打簾的小丫鬟,看她無聲的伸了三個指頭便知曉是三夫人在裡面,龔嬤嬤便讓丫頭們往西梢間去擺飯,自己則整衣進了東間。
東梢間朝南的大炕上,正做著身穿黛色如意紋錦緞大衫的王氏,雖然已四十有六,但自其白皙的面板和濃密的頭髮可看出其保養的極好。
炕邊緊挨著她立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女,著窄袖淺粉短襦、鵝黃半臂,束粉藍色海棠花高腰襦裙,俏麗雅緻,正是養在王氏身邊的嫡長孫女鄭明珠。
一旁的圈椅上坐著位二十多歲的少婦,體格豐腴,微微隆起的小腹顯示著她正身懷麟兒,此刻正拿了帕子掩著嘴笑。
龔嬤嬤輕手輕腳的進了屋便也見禮:“三夫人來了。”
王氏見她進來便招手笑道:“你快看看這饞嘴兒的猴兒,不早不晚,我這的飯菜一要上桌,她聞著味就來了。今兒不要擺她的飯,要她在一旁饞著才好。”
三夫人便作勢站起來蹭到王氏跟前耍賴:“那媳婦可不管,反正要是沒的吃,我便賴在母親這裡不走了,誰讓我總是吃著母親這裡的飯香呢!”
幾人說笑的功夫龔嬤嬤已伺候王氏下炕穿鞋,王氏便一手拉著三夫人一手由鄭明珠扶著往西稍間用午飯。
那道白魚汁唇果然得了王氏喜歡,竟比平日多吃了大半碗飯,龔嬤嬤看著放下心來。飯罷,三夫人撫著肚子笑:“我就說母親這裡的飯菜香,您看我都吃撐了,今兒真是沾了母親的福,解了回閩南菜的饞。”
“你們快聽聽這沒良心的,巴巴地跑來蹭飯吃完還要怪飯太香撐了她,這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麼。”王氏點著她的頭佯罵道。
三夫人只管抿著嘴笑,一副親暱模樣。
王氏又轉頭看著龔嬤嬤,語氣有點感慨:“是你想出了這菜吧,好似是我多久前提過一嘴,自己都忘了,難為你還記在心上。”
龔嬤嬤還沒答話,就聽見三夫人的聲音:“這麼體貼周到的心思,除了龔嬤嬤可沒旁人了。兒媳慚愧的很,雖見入了春母親食慾有些不振,可心裡乾著急,最多也只知道吩咐廚房仔細再仔細,卻不知變著法的想些母親愛吃的菜.....”,說著不安的絞了絞帕子。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顧好你自己個兒就是了,你還一日兩三趟的陪我來說話,你的孝心我都知道的。”
龔嬤嬤暗暗瞄了三夫人一眼在一旁低聲順話:“今兒這菜奴婢也只是那麼一想,也是廚娘得力,聽說昨兒就試驗了,想來記著三夫人的囑咐,味道錯一丁點兒也不能馬虎,因此到今兒才敢上桌。”
廚房的人是新換上來的,這王氏也知道,前陣子三夫人剛懷身子,挑嘴挑的厲害,總是吃不下什麼東西,有天廚房的人不仔細三夫人還吃壞了肚子,偏廚房的人還扯皮,三老爺心疼的跟什麼似的,跑到老太太跟前唸了半日的經,老太太心疼兒子,也心疼三夫人肚子裡的小孫兒,一氣之下命將廚房的人都換了一茬這才罷了。
此刻聽到龔嬤嬤如此說便道:“她們也有心,回頭都賞。”
龔嬤嬤答應著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