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人馬來得突然,三箭連發也是在轉瞬之間,門樓上的人稍稍被震住了,片刻後才也記起城樓上也是有弓箭的,於是也搭起弓箭,等太子命令。
太子披頭散髮,呸出一口血沫,邊咳邊衝著下邊笑:“裴雲錚,你來的真是時候。怎麼,老三不在了,你倒做了老二的狗?”
裴雲錚黑衣黑甲,漠然看著他,並不說話。
越王皺眉扭頭看了他一眼,然而就在這一眼的功夫,太子已經一直越王妃,“扔”。
旁邊的人得令,二話不說,抬手便將越王妃推了下去。
越王大叫,死命打馬去接,到了近前一看來不及,直接飛撲過去自己墊在了越王妃身下。只聞兩聲悶響,之後便沒了動靜。
越王的兵馬登時傻了眼,怔在原地,
太子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右肩,下令:“放箭。”
霎時箭矢起飛,對著場中眾人,裴雲錚這才一抬右手:“下馬持盾!”瞬時,百餘人的騎兵隊伍齊齊倒勾下馬,在馬腹下取了盾牌,蹲踞於地,又整齊的一聲長哨,馬匹便在場中跑動起來,一會兒又散到四個角落。
越王手下的兵馬那也是見過些陣仗,不過他們以“野、猛”為優勢,雖也聽說過裴雲錚訓得一支“赤金軍”很厲害,但沒怎麼得見,現一瞧,好傢伙!都不禁在心底讚了一聲“漂亮!”
他們還站在場中當靶子,裴雲錚已是撫掌三下,同時喝令道:“未持盾的將士退到後面!”越王手下的這些人自發的便聽了他的令,迅速退到赤金軍身後,同時赤金軍隊形一變,圍成一個圈,將他們護在了中間。
太子喉頭一哽,大怒道:“射箭!射箭!都給我射!”
然而門樓上的弓箭儲備畢竟有限,雨點般發了兩輪,下面不斷變換隊形,未傷一人,但他們的弓箭卻要斷了頓兒了。
太子心裡惶急,面上不露,右肩大概包紮了一下,那箭給他射了窟窿,疼得他直冒汗,暗暗吩咐兩人下去:“去看看賀將軍怎麼回事?另外,讓崔煜趕緊將人帶到這來。”
箭矢停了。
太子勉強站起來,倒也不急了,慢聲說:“怎麼,裴將軍,你投了老二門下,倒只帶了百餘人來麼?”
裴雲錚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襟袖,又將門樓和宮牆環視了一遍,說:“以在下的薄見,這百餘人要攻下這處也是足夠了。至於殿下留在宮中的二千餘人,裴某倒會多添幾人過去。”
太子猛一眯眼,隨即告訴自己,不可能,他不過是想要亂自己的心神而已,遂努力舒了一口氣,嘲諷道:“哼,你這胡言倒說的越發沒譜了。你今日投了老二也就罷了,老三不在了,可你也不念著以往的情分護一護滕王妃麼?她若在今日因你硬要攻著北宮門有個三長兩短,他日你也入了黃泉,還有甚麼臉面去見老三?”
裴雲錚負手站著,聞言便勾唇笑了,片刻,笑容越來越大,直如忍俊不禁一般,哈哈笑出聲來,繼而回身去拉正拿著盾牌坐在地上的一人:“王爺,太子問我話,我不知該如何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