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拍著胸脯保證必定是真貨。
便是這樣陰差陽錯、弄巧成拙,潘璞本以為潘苑媛服下的是真正的“丹頂”,誰知卻與老主人給自己的“丹頂”一模一樣。就這樣潘苑媛喝了那杯毒酒之後很快便毒發。潘璞見自己竟然弄假成真,傷心欲絕之餘在潘家舊宅後面的山坡上將潘苑媛厚葬。
卻說潘苑媛中了“丹頂”之毒本是必死無疑,而她在此之前卻身中攝生術。《輟耕錄》中早有“以毒攻毒”一說,而中醫之中諸多方劑便是依照“以毒攻毒”的原則開出,毒用得好不但不會害人反而會救人。這“丹頂”之毒正好與攝生術相剋,因此潘苑媛“死後”不久便又奇蹟般地復活了,但是她醒來卻發現自己眼前漆黑一片,四周只有極其狹小的空間。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於是拼命地在狹小的棺槨中四處拍打著,希望能有人聽見棺槨之中的聲音。
此時潘璞早已含淚離開了潘家舊宅,即便是不離開他也肯定不會聽到。而誰也不曾想到潘苑媛的掙扎聲卻被住在這地下的金銀聽到了,這金系驅蟲師常年生活在地下,金銀聽到潘苑媛在棺槨中的拍打聲,立刻起身從自己所住的地穴挖了上去,半個時辰他便在棺槨下面挖出了一條足夠一人透過的洞穴。此時潘苑媛早已掙扎得沒了力氣,再加上棺槨四壁全是密不透風,她已然昏死過去。金銀從棺材下面挖出一個小洞發現裡面的女子尚有微弱的呼吸,於是便將其從棺材中救了出來。
潘苑媛甦醒過來的時候見四周都是昏暗的燈光,以為自己已然死去,此時正在地獄之中,誰知正在此時一個其貌不揚的侏儒從一旁走過來對她輕聲說道:“姑娘你醒了?”
潘苑媛扭過頭見那侏儒先是一驚,金銀本來就長相平平,再加上燈光昏暗,宛若是地獄中的小鬼一般,潘苑媛連忙向後退到牆邊說道:“你是誰?”
“哦!我叫金銀,一直住在這裡,昨晚聽到小姐在棺槨中亂敲便將您救了下來!”金銀說著將一杯水放在潘苑媛的床頭,心知自己的長相必定是嚇到了眼前的女孩,之後便連忙扭過頭遠遠地走開了。
潘苑媛顫顫巍巍地向前湊了湊,望著金銀的背影,她常聽人說鬼是沒有影子的,然而眼前的金銀卻有影子,她不禁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真的是人啊?”
“呵呵!”金銀憨笑著卻始終揹著身子。
“你怎麼不轉過來啊?”潘苑媛捧起眼前的水杯幾口便將杯中水喝了個乾淨。
“我怕……”金銀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怕嚇到姑娘!”
“哎,沒事,你轉過來吧!”潘苑媛覺得眼前這侏儒頗有意思。
“還是不要了!”
“嘿,你不過來的話那你也得告訴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啊?”潘苑媛本來剛剛中毒復活再加上甦醒過來的時候在棺槨之中大喊大叫,此時早已嗓子冒煙了。金銀一聽連忙轉過身來快步走到潘苑媛的身旁,此時潘苑媛才看清金銀的模樣,濃濃的眉毛,眼睛稍微有些小,嘴唇有些厚,面板偏黑,雖然算不得好看,卻也不像之前看的那般恐怖了。
不一會兒工夫,金銀小跑著又端過來一杯水遞給潘苑媛,潘苑媛感激地接過水杯一面喝一面對眼前背對著自己的金銀微笑著。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的不期而遇,兩個素昧平生的人竟然在這個狹小的山洞裡生活了起來。金銀是個心地淳厚的人,幾乎潘苑媛問什麼他答什麼。但潘苑媛卻對自己的身世來歷隻字不提,她不提金銀便也不問。
但身世可以隱藏,身上所中攝生術卻無法隱藏。潘苑媛深通藥理,她知道盡管起初那“丹頂”之毒與攝生術以毒攻毒算是勉強救了她一命,但卻並非解毒之法,因為這種以毒攻毒的方法太過猛烈,恐怕身上的攝生術未曾徹底清除自己早已被折磨致死了,如果想清除身上的攝生術只能另尋他法。
金銀每天都看著潘苑媛痛苦難耐,心中焦急如焚,可自己不通醫理,不懂醫術,只能乾著急卻也幫不上半點兒忙,而且她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更糟糕的事情是潘苑媛不僅中了攝生術,這肚子也一天天地隆起。潘苑媛知道如果再找不出破解攝生術的辦法,不僅是她,就算是這腹中的孩子也會和自己一起死掉。
隨著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快,她漸漸對攝生術瞭解得越來越深,終於那種可以破解攝生術的藥草被潘苑媛找到了,而這種藥草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潘苑媛也只是隱約記得這種藥只有一個地方才有,那便是新疆。
當潘苑媛告訴金銀自己要隻身起程前往新疆去尋找解藥的時候,金銀立刻要求與她同往,一來她有孕在身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