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揉麵要力道,您這樣逗弄小兔子似的,怎麼揉的成呢?”
“水加的多了,再加些麵粉。”
“麵粉也多了,再參些水。”
“楊姑娘,您洗手了嗎?”
寧慈一臉正經的站在灶臺邊,雙手攏在廣袖中,看著灶臺邊忙碌的近乎狼狽的楊敏茹,小魚兒原本也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這會兒他出奇同步的站在寧慈身邊,還學著她的樣子把一雙小手攏在自己的袖子裡,嚴肅的小眉頭都皺了起來,這模樣叫人看著都想上去親一親。
楊敏茹微微側過臉,原本還算是精緻俏麗的一張臉,此刻已經憋滿了怨氣!
寧慈這個賤人!
她的指甲都是剛剛做過的,漂亮的蔻丹將一雙原本就白皙纖長的手襯得越發的妖嬈美麗,可是此刻她的一雙手上都是白乎乎的麵糊,水多了就像稀泥爛醬,水少了滿手都是麵粉,砧板上也都是亂七八糟。
如果不是寧慈說江承燁最愛吃的是什麼盤式肉炒餅,她又如何會做這些粗活!?
往常她若是要做什麼小點心,那也都是用揉好發好了的面來做,一旁還有人從旁協助,她這一雙手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這個賤女人!一旦她嫁給了江承燁穩定了地位,定然要讓她和她的野種吃不了兜著走!
若非景王妃一早就告知過她江承燁的古怪脾氣,她不一定能忍到現在。可是她知道景王妃只將她當做了王府未來的世子妃,一旦皇上賜婚,她會以正妻的身份嫁進來,皆是這寧慈要再怎麼無理取鬧都沒有用。也許現在她沒辦法讓江承燁愛上她,可她需要做到的,只是讓他不要討厭她,女人和男人之間的事情無非就那麼些,她的功夫可都學了不少,加上她的身段不輸於寧慈,只要江承燁不討厭她,皇上的賜婚,他多半都會半推半就的答應,一旦進了門,她有無數的辦法把他勾到自己的院子,到時候還會怕這個賤人和她的兒子?
“小魚兒,告訴楊阿姨,揉麵要如何揉?”寧慈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小豆丁,笑著說道。
小魚兒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他孃親站過的灶臺前的楊敏茹,清脆的聲音裡滿是老氣橫秋的味道:“要揉到麵糰光,面盆光,手上光。”
就在小魚兒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從廚房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幾個玉樹臨風的男人踏著這笑聲緩步走了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時,見到裡面的楊敏茹,幾個人都駐了足,拱手施禮:“楊小姐。”
換做從前,楊敏茹自然是要秀氣優雅的回一個禮,可是她現在袖子撩起,手上一團亂七八招的麵糊,因為揉麵力道使得大,近日又有些熱,她的臉上都出了汗,不僅暈了妝,連早上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都散亂了幾絲貼在額前,真是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楊敏茹咬著牙,猛一用力,“咔嚓”一聲,指尖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指甲竟然從中間斷了!
在一旁伺候楊敏茹的丫頭因為被寧慈支開不許幫忙,早就一顆心懸了很久了,這會兒看到楊敏茹面色痛苦,她再也不顧寧慈還站在這裡,上前捧住楊敏茹的手,就這麼發出了尖叫聲:“天哪!小姐你的手流血了!奴婢早就說過要給世子做炒餅讓奴婢來揉麵就好了,小姐為何要親自來呢!天哪這麼多血,可怎麼辦好呢!”
丫頭一轉頭,剛好就看見隨著幾個男人一起走進來的江承燁,彷彿發現了一個大救星:“世子爺,我們家小姐揉麵把手給揉壞了,出血了!”
可是這個丫頭的話音剛落,寧慈已經在一邊找了一把剪刀,幾步上前來右手握住楊敏茹的手,左手咔嚓一下剪掉了楊敏茹已經翻掉的指甲殼子。
“你!”楊敏茹氣急,一雙眼珠子狠狠地瞪著寧慈。一邊的小丫頭氣得不行:“你……你敢剪我們家小姐的指頭!”
“閉嘴!”寧慈皺著眉頭,厲聲呵斥。
不光是小丫頭,連楊敏茹都嚇了一跳,畢竟寧慈從踏進這個王府開始,就一直是和聲和氣的,別說發脾氣,就是眉頭都沒有皺過。
她們也從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她可不得和和氣氣麼,這樣低微的身份,難不成還想多趾高氣昂?
於是乎,這一聲呵斥,讓整個廚房都變得安靜無聲,也讓寧慈接下來的動作和話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剪掉了楊敏茹已經翻了的指甲蓋子,扯了丫頭的手絹飛快幾下幫她纏好:“裡面的肉翻出來了,趕緊回去上藥止血。楊姑娘千金之軀,若是染上什麼髒物讓傷口惡化,這雙漂亮的手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