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腳下的枯枝敗葉踩得劈啪作響:“來都來了,你幹啥要回去?這些毒菇我爺爺說他見過別人誤食,當時只是發病,沒啥要緊的,人都沒事兒呢!你不是要教訓教訓他們麼,還磨磨唧唧幹啥!?”
如意回頭看了那些毒菇一眼,這裡面沒有毒蠅鵝膏菌,反倒是有一種叫做“毒鵝膏菌”的毒菇,這類毒菇的確也對大腦神經有直接作用,可是毒性卻是強上不知道多少,誤食的死亡率在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百之間!由此可見,其他的菌種,毒性更是不可測。她的確是想要教訓那些總是欺負她們的人,可並不代表她就要取她們性命。
“這些毒菇,吃了不死的就是前世積德。他們雖壞,卻也沒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何遠,這一步我走的不對,我們還是回去吧。”如意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是冷靜還是失落。
何遠又哪裡管這麼多?他就是不想她嫁人,不想她就這麼認了!他也衝動起來,變得有些口不擇言:“啥不行不行的!?說白了你還是要嫁人是不?你要是真不想嫁,即便這些毒菇冒險了,你就是自己抓藥也得毒一毒他們!他們啥時候把你們當做一家人了?就是死了也沒啥可惜的!”
如意覺得此刻的何遠有些過於衝動,她冷冷的看著他:“你無須再說。我一定會想到更好更光明的法子!讓他們無從辯駁的法子!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何遠看著她決絕的身影,一個晚上的澎湃在此刻都變做了憤怒的猛力,將她拽回來得時候,他只想把她揉到自己懷裡,可當她真的被自己拽到懷裡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想要的更多!
如意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想要掙扎,卻無奈實力懸殊根本無法推開他。一聲不料破碎的聲音劃破寧靜的夜,如意終於叫了出來:“你放開我!何遠你放開!”
何遠此刻已經紅了眼睛,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要更多!
只憑著內心的那股子衝動去索取,他的動作就粗暴了些,將她壓到地上的那一刻,何遠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如意此刻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絕望湧上來,她萬萬沒想到何遠會在此時此刻變成這樣。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雙手不再推脫他,而是努力向兩邊開始摸索,手中觸及到冰冷的石塊,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砸向他!
可她的力量實在不夠,動作又不夠靈敏,何遠輕輕一抓,就將她的手腕遏制住了。石塊從手中掉落的那一刻,如意的心也一併沉了下去,她腦海裡彷彿開始回到了被陷害致死的那一日。
那種絕望,憤怒,不甘,一切一切的情緒湧上來的時候,彷彿感覺到身體撕裂一般的痛苦,整個人便像騰空了一般,沒了知覺。
此時此刻,如意也覺得自己的腦子漸漸變得空白,可就在她是去知覺之前,忽的聽到身上的何遠一聲悶哼,旋即她整個人身上一輕,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跌入一個冷冽的懷抱裡。
這感覺有些虛虛實實的,讓她分不清,只是雙手觸及到那冰絲般的袍子時,無意識的就緊緊拽住了!她整個人近乎發抖的縮排那個懷裡,彷彿那是最後的依靠!
夜色深沉,夜幕如同一塊墨藍的大油布,將整個天空籠罩,連星辰也欠奉。
靜謐的林中,重新翻修過的竹屋中還亮著燈火。層層紗簾被打下,紅木花梨羅漢九龍床上,昏迷過去的少女臉色緋紅,四肢顫抖,雙手還拽著一件衣裳,即便是昏迷中,似乎也並不安寧。
江承燁神色淡淡的換上新的冰綢袍子,於深更半夜一腳踹開了封千味的寢臥,將人提了出來,言簡意賅:“治好她。”
封千味的起床氣都化作了一臉的陰霾,可一見到床榻上的人的時候,他整個人虎軀一震,抖著手質問:“你你你……你做了什麼禽獸之事,連衣裳也脫了!?啊!莫不是你想強迫她……”
江承燁緩緩地看過來,不言不語。
嘖,沒情調的小孩逗起來都沒了樂趣,封千味收住嬉笑,轉而去給如意診脈:“唔,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驚嚇過度,昏了過去而已。”他打了個呵欠:“你讓她睡一覺就好了。”說著,他也一邊摸著眼屎一邊往自己寢臥走。
江承燁沒再攔他,而是負著手,站在兩步開外,靜靜地看著床榻上的女人。
他很清楚,自己並未看上這個女子。
第一次見面,是在鎮上的江府。其實,他連她是何時去的都不曉得,只是在傍晚讀書有些倦了的時候,聞到一陣陣香味。順著香味尋過去,見到的,就是江府廚房的窗戶上打上的她的影子。隨後,她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