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披風,幾乎和他臉上那四條眉毛一樣,成為了陸小鳳的標誌。
而葉覺非卻是背後負著重劍泰阿,在晨光下金光閃爍,銳意逼人。手中的輕劍千葉長生,雖有銀杏之祈禱長生安寧的祥和之意,奈何,劍既然在葉覺非的手中,必然也就染上了主人身上雖內斂卻凜然的劍意。
銀鉤賭坊的門既然還沒有開,葉覺非自然也就上前,用千葉長生劍的劍身,輕輕的拍了拍結實的門板。
不遠處的小攤販老闆,抬頭看見了,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不停的張望著這邊。
輕劍和門板相碰發出的聲音,竟然十分清脆。那木質的門板質地結實,竟似鐵木一般。
葉覺非才敲了兩下,門裡便已經傳來了不耐煩的叫嚷聲,“別敲了別敲了!這裡早上不開門,客人還請晚上!”
裡面人粗獷的“別敲了”三個字才剛剛出口,陸小鳳已經十分敏銳的扯了一把姬冰雁,兩人同時往後退了幾步,而葉覺非也已經從善如流的不再敲門,而是換成重劍,直接往門板上一拍,竟然就這般硬生生的把兩扇門板給砸了進去……
銀鉤賭坊裡面雖然有人不耐煩的嘟囔著不給開門,不過,卻依舊還是有看場子的打手起了神來,走到門前張望一二,這一湊巧,就險些被自家的門板被砸在地上。
“是什麼人!”衣衫不整卻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怒吼道,隨著他這一嗓子,自然就有更多賭場的打手們被驚醒了過來。
“……”陸小鳳木著一張臉,拉著姬冰雁,有些苦笑的走在了葉覺非身後。即使是心中已經開始懷疑起來方玉飛等人,要讓陸小鳳就這麼明擺著打上門來,他也是不幹的……
葉覺非根本就不和那些小角色們廢話,連一句“叫你們家老闆出來”都不稀罕的說,只是冷著張臉往前走。
賭場的打手上來了,擋路的她一概直接用劍尖刺穴將人制住,然後就扔在一邊不管,繼續徑自往記憶中銀鉤賭坊那奢華堂皇的大堂來走去。
銀鉤賭坊從來是傍晚時分開門,然後經營一整個長夜,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歇業關門。
這會兒,眾人才剛剛睡下不久,正是睡夢香甜的時候,便被嘈雜的聲響所驚醒,便是銀鉤賭坊的老闆藍鬍子以及方玉飛、方玉香等人,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按照他們的想法,陸小鳳被歲寒三友並官府眾人盤問,怎麼也得等到晚上十分,方才能脫身,重新回到這裡和他們談條件……
銀鉤賭坊裡一片雞飛狗跳,葉覺非只把那些賭坊裡的打手給扔到一邊去,倒也沒有傷人性命,不過,在藍鬍子等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之前,她剛剛把一個阻攔的侍女推到牆上,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用劍柄輕輕的敲了敲旁邊的牆壁。
牆壁傳來有些中空的聲音,不用葉覺非開口,陸小鳳便已經湊上前去,稍微檢查了一下之後,搖搖頭道:“果然內有乾坤。”
此前眾人前來是,皆是晚上銀鉤賭坊開業之時,場中銀錢敲擊、骰子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自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是以,三人此前皆沒有注意到,牆壁後面的中空之處。
“密室?”葉覺非自言自語般的輕聲道。
“怕是不止。”陸小鳳不禁回憶起了自己被人蒙上眼睛後,聽到的那些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箸擊之音,輕輕一嘆道。現在回想起來,姬冰雁的描述中觸及不到,陸小鳳原本也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隨著銀鉤賭坊的密室浮出水面,腦子裡的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
葉覺非也沒在意陸小鳳腦子裡正在想些什麼,既然發現了這裡有暗室,自然也就停下了腳步,這裡敲敲,那裡戳戳的,試圖把密道找出來。
陸小鳳突然伸手拍了拍葉覺非的肩膀。
葉覺非回過頭來,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陸小鳳什麼也沒說,徑直就往銀鉤賭坊的大堂裡走去。
此時自然沒有賭客,富麗堂皇的賭場裡光線有些黯淡,卻依舊奢靡華貴,隱約還帶著絲淡淡的酒香和脂粉香氣,賭桌上的賭具,也只是零零散散的放著。
陸小鳳直接走到了中堂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前面。
葉覺非也收回了正在牆上敲打的輕劍,挑了挑眉,直接跟在陸小鳳後面走了過去。
“機關嗎?”葉覺非站在旁邊,輕聲問道。
陸小鳳的臉色微微變了些,眼神也變得有些凝重,盯著那幅畫良久,才緩慢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