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房趕緊笑道:“在,在呢。”
這紅衣女子就是剛才大鬧了工部衙門的齊銅鎖,她聽門子上前小聲道:“範老太太過來尋老太太說話,這會兒還沒走呢。”
齊銅鎖抿了抿唇:“她怎以又來了。”
說完話,齊銅鎖邁開大步進門,過了第一進宅子,到第二進的時候從側門出來再路過一個夾道就到了一個小院子跟前。
齊銅鎖推開院門進去,坐在廊下曬太陽的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立時起來笑道:“大奶奶回來了,老太太正念叨您呢。”
齊銅鎖笑了笑,把馬鞭扔給一個丫頭就進了屋。
這間屋子不大,收拾的卻很乾淨利落,一進門的地方擺了一架大理石底座紫檀透雕屏風,屏風東側擺了長案,案上供著一個琉璃大海碗,碗中養了幾條金魚,旁邊又擺了兩個瓜稜瓶,瓶中插了才摘下來不久的西府海棠。
齊銅鎖先去瞧了瞧那幾條金魚,問站在屏風旁邊的丫頭:“今兒換好水了沒?餵魚食了嗎?”
丫頭一笑:“早換了水,也餵了食,這些魚怕是撐著了,奶奶沒瞧見一個個都動彈不得了麼。”
齊銅鎖笑了笑。剛想再說幾句話,就聽得屋內一個有些蒼老卻很宏亮的聲音道:“丫頭回來了還不趕緊進屋。又在外頭逗那幾條魚,前兒才叫你逗弄死了幾條。你要是再瞧,剩下這幾條怕也保不住的。”
“這就進來。”齊銅鎖答應一聲,轉身繞過屏風進了屋。
這院子看著小巧,屋子也不大,不過正廳卻不小,正對著屏風的北牆下頭放了一張軟榻,軟榻兩側各有一個小几,上頭擺放了一些吃食玩器,再底下一溜四張椅子。每張椅子都放了軟榻和椅搭。
謝老夫人正坐在軟榻上,謝老夫人下首處一個老太太歪在椅子上正和謝老夫人說話。
看著齊銅鎖進來,謝老夫人對齊銅鎖笑著招手:“可算是回來了,快過來坐。”
齊銅鎖見了禮就坐在右下首椅子上,她對範老太太一笑:“有好幾天沒見著您老了,身子骨可還好?”
範老太太扯了扯唇角,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無非就是老樣子,有什麼好不好的,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齊銅鎖一聽範老太太沒啥好話就沉默下來。反倒是謝老夫人笑道:“這話可不對,越是老了就越該保養些,照我說,咱們這把年紀了就該萬事不管。清清靜靜的在家裡安享晚年的好,沒的操心了一輩子到老了也沒個安生時候,老姐姐。聽我一句勸,往後啊。就做個睜眼瞎,只當自己是聾子。啥事都全當沒看著沒聽到,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你說的倒是容易。”範老太太長嘆一聲:“我家裡兒孫多,整日的亂七八糟的,我想不費心操持都不成,這不,老二家的庶女又整出一樁事來,我想來想去,和你最是要好,想要你幫著拿個主意。”
齊銅鎖一聽這話立馬起身就要告辭離去。
謝老夫人也沒留她,笑了笑囑咐一句:“定國正在後院玩呢,你去找他吧。”
齊銅鎖答應一聲要走,範老太太卻出聲挽留一句:“定國家的且坐坐,我也有話跟你說。”
齊銅鎖無奈只好坐下,才坐下就聽範老太太跟謝老夫人道:“這不,老二家那個庶女在姐妹裡頭排行第五,家裡都叫她五丫頭,這五丫頭的娘也是正經擺了酒席納進來的,是個明理懂事的,只可憐沒福氣,生下五丫頭就一命歸西,五丫頭是在老二媳婦跟前長大的。”
謝老夫人趕緊道:“咱們兩家原是通家之好,這個我是知道的,你家五丫頭我還曾見過一回,模樣長的好,人品也不錯,是個嫻靜懂禮的好孩子。”
“可不是麼。”範老太太越說臉上苦意越甚:“這丫頭跟她娘一樣命不好,原來老二媳婦只說她到底是庶出,高門大戶的嫁不進去,又不願意叫她給人當繼室或為妾,就尋了個家世不顯但是年輕有才華能上進的舉子定了親事。”
“這是一樁好事啊。”謝老夫人喝了口茶:“你家老二媳婦品性好又仁厚,這是替五丫頭正經打算過的,按理說你該高興,怎麼還苦著一張臉呢?”
“要是好就真好了。”範老太太長嘆一聲:“那舉子原先看著還好,只最近越發的不像了,不說賭錢吃酒,還成天的出入青樓,前兒,前兒有個和我們家關係極好的悄悄告訴了我們一聲,那個舉子竟是在青樓染上髒病,他都成了那幅模樣,不說心生愧意好生治病,反倒為了遮掩尋了媒人催著要早些娶我們五丫頭,要不是那位朋友告之,說不得我們就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