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帶了個小丫頭進屋,看著齊銀竹笑著過去請安,齊銀竹擺了擺手:“很不必這麼麻煩的,您老坐吧。”
宋婆子尋了個凳子坐下,齊銀竹攥了攥手中的書信:“四弟妹來信了,想來嫂子也收著信了吧。”
宋婆子點頭笑道:“是呢,收著了,太太說叫老奴早些回去,不知道二姑太太思量的如何了?”
齊銀竹嘆了口氣:“我在蜀州住了這麼些年,原想著回長安怕有些不合適,到底我是出嫁的姑娘,哪裡有不過丁點事就鬧騰的沸反盈天的,驚動這麼些人的,就是叫外頭知道了,說起來也是我沒臉,只是後頭四弟妹那些話卻著實的提醒了我,也罷,這幾天我就收拾行裝,咱們回長安。”
說到這裡,齊銀竹點中有淚光閃現:“只沒想著我當初興匆匆的嫁了他,原想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卻沒想到如今這樣收場。”
“您別傷心,這等不敬嫡妻叫人一挑唆便什麼都不管的糊塗人,不值得您這麼惦念。”宋婆子勸了一回,又和齊銀竹坐著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她從齊銀竹這裡出來,又去見了齊寶珠,跟齊寶珠說了齊銀竹的打算,齊寶珠倒是挺高興的,只說她二姐終是開竅了。
後頭宋婆子和齊寶珠都挺奇怪的,早先她們說破了嘴,齊銀竹就是不吐露丁點回長安的意思,可偏生雲瑤一封信就叫她改了主意,不知道雲瑤在信裡寫了什麼。
這話宋婆子不好去問,但齊寶珠卻能去問問的。
齊寶珠是個心裡有事存不住的,沒多少時候就去了齊銀竹屋裡,也沒藏著掖著,見著齊銀竹直接就問:“到底是四嫂子和你親近,只一封信就叫你改了主意。”
齊銀竹正帶著瑩姐玩呢,一聽她這話不由笑了:“就知道你是個存不住事的,你坐下我跟你好生說說。”
齊寶珠坐了,齊銀竹叫丫頭帶瑩姐去裡屋玩,她坐下泡了兩杯茶,這才嘆道:“原是我想忿了,只想著我和他到底是多年夫妻,而且……他,他到底是想兒子想的,只怪我不爭氣沒給他生出個兒子來,也不怪他這般,又想著就為了這事回長安,不只弄的名聲不好,還要帶累老父老母,便有些不樂意回去,我想著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手頭上也有錢,就在蜀州買個莊子和瑩姐兒住下也不錯。”
“糊塗。”齊寶珠氣的瞪了眼:“這是他不對,又不是你不對,你幹嘛弄的跟做賊似的。”
“是啊。”齊銀竹低下頭,臉上有幾分愧意:“真真是我想錯了,四弟妹信裡罵了我一回,說我太過慣著自家爺們了,倒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統共就那麼一個姑娘也不好生養著,把整顆心都貼到男人身上,將來有我後悔的,我別的不為,只想想瑩姐兒就覺得愧對她,要不是我立不住,瑩姐兒也不至於那麼著。”
說到這裡,齊銀竹眼裡隱有淚光閃現:“後頭四弟妹又說齊家不只我一個嫁出去的姑太太,齊家可是有七個姐妹的,要是我受了委屈忍讓著,不聲不響的就這麼過去了,叫人知道,人家只會瞧不起齊家,認為齊家人沒本事沒成算,也瞧不上咱們家的姐妹,將來恐怕還有人效法肖智去欺負咱們姐們兒。”
齊銀竹拿帕子擦擦淚:“我就是不為我自已,我也得給咱們姐妹做個樣子,好叫妹夫們瞧著肖智的下場做個警醒,另外,我也是為著瑩姐兒,我不聲不響的在蜀州住下,瑩姐兒算怎麼回事?只怕將來耽誤了孩子,可我要帶著她回長安,她就是正經齊家嫡出的姑娘,給她撐腰的人可多著呢,也不耽誤她的將來。”(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六章 拋棄
安陽
雲重袖著手窩在草棚子裡,寒冷的北風打在他臉上,讓他原本挺帥氣的一張臉變成了面板乾硬開裂,嘴唇黑紫,耳朵凍的通紅的模樣。
滋……
雲重凍的吸著冷氣,哆嗦著手拿起一塊不知道放了多少時候的高梁餅放在嘴裡咬著,這樣冷的天,又是放了好幾天的餅,雲重咬一口差點把牙都給嘣下來。
氣的他直想把餅給扔了,只是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喚,他還得咬著牙吃。
雲重伸腳踹了踹躺在一旁草堆上的雲瓊:“老大,起來。”
“幹什麼?”雲瓊冷的縮成一團,直往柳翠兒身邊湊:“翠兒,你幫我多扒些草蓋在身上。”
柳翠兒翻個身,嘴裡嘟囔了一句:“自己扒拉,懶的你。”
“我不愛動彈。”雲瓊幹著嗓子叫了一句。
雲重見此更氣,又是一腳踹過去:“起來,起來。”
雲瓊睜眼:“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