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正僵持時,金珠一行到了。
“大山,幹什麼呢?趕緊跟我們回去。”楊濟華進門二話不說,就想把楊大山帶回去,這種事情傳出去整個村子都跟著丟臉,所以他不想在這裡解決。有什麼話,還是關上門來自家解決。
“爸,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還是不是我們四個的父親?”金珠攔住了楊濟華,她可不怕丟醜。
“這話問得可真好,我還想問問呢,你還當不當他是你們的爸爸?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孫小燕說。
“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為什麼要瞞著你們?這瞞著你們還想不問自取,這要讓你們知道了,這錢早就不定到了誰的手裡?孫小燕。我跟你說過,我不指望你把我們當自己的孩子般疼愛,但是我也絕對不會任由你拿捏我們。你要不怕丟人。我今天就把事情吵吵出來,讓滿鎮子的人都來評評這理。”
“評就評,後媽也是媽,就憑你連名帶姓地喊我的名字。你就是大不孝。”孫小燕好容易抓到了金珠的把柄。沒等金珠說完,趕緊插話了。
“母慈子孝,母慈才子孝,你先問問你自己,你哪一點像個做母親的?哪個女人嫁進夫家半個月連碗都沒洗過一隻,天天等著幾個孩子伺候?哪個女人嫁進夫家沒半個月就讓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去洗你們的髒衣服?哪個女人嫁進夫家攛掇自己的丈夫一分錢不給孩子反倒挖空心思算計孩子的這點捐助款?你也說過,後媽也是媽,你這叫媽?你配做我們的媽?”
“好。這娃子說的好,好口才。”有人鼓掌了。
金珠這才留心到。小小的儲蓄所大廳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圍滿了人,有的是辦完業務不走的,有的是剛來辦業務的,還有的是在外面聽到動靜專程進來看熱鬧的。
孫小燕見了這陣勢,早就惱羞成怒了,她擔心有人認出她來,到時壞的就不光是她一個人的名聲,還有她整個孫家。
“放屁呢。老孃我自己一個人一年掙四五萬塊錢,我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我用算計你這兩個小錢?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你爸就在這,你問問你爸,這錢是我要用嗎?還不是你爸為你們幾個著想,怕你們幾個不懂事把錢糟踐了,想替你們把錢存起來留著以後上學用,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以後你們家的破事我還就懶得管了。”
孫小燕豈能吃這個虧?眼珠一轉,就把屎盆子扣到了楊大山身上。
“你才放屁呢。我的錢我好好存著定期,上初中的上高中的上大學的,我自己早規劃好了,還用你多此一舉?”
話說出口,金珠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逼的說粗話了,她可是一個堂堂的大將軍府的嫡女,如果她母親知道她現在跟一個市井潑婦對罵,該是何等的失望和震驚?
想到這,一種深深的倦怠和厭煩向金珠襲來,這都是什麼鬼日子,這種日子她還要繼續多久?
“大姐,大姐,你怎麼了?”金楊一直站在金珠身邊,忽然看出金珠踉蹌了一下,忙扶住了她。
“沒事,大姐有些累了,昨晚沒睡好。”金珠苦笑一下。
“大山啊,你看你,給幾個娃逼成什麼樣了?這錢,當初你媽就想從金珠手裡搶走,市裡的領導特地發話了,這錢是給金珠幾個唸書用的,你呀,你呀,你這辦的都是什麼事?”楊濟華痛心疾首地搖搖頭。
孫小燕固然可惡,可如果楊大山但凡心裡有一點這幾個孩子的位置,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地步,家醜也不會丟到鎮子裡來。
可是話說回來,金珠這娃子也太能耐了,以前是三個巴掌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說話一句頂別人好幾句,能直接把人噎死。
不光楊濟華這麼想,楊濟寧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金珠有這麼能說的時候,還有銀行的工作人員以及周圍看熱鬧的人,大家的情緒都被金珠帶動起來了。
他們本來就對金珠的遭遇頗為同情,但凡有一點活路,她也不能帶著幾個弟弟妹妹一起去尋死。沒想到天可憐見,姐弟四個被人救了,好容易得了點捐助款,這做父親的不光不心存感激,竟然還想拿著這錢去討好新娶的婆娘,這也配叫父親?
眾人左一言右一語的,紛紛批評起了楊大山和孫小燕,就連一旁的孫志勇也受到了牽連,認識孫小燕的人沒幾個,但是認識孫志勇的人可不少,甚至還有人問著孫志勇,“你妹妹這麼壞你知道嗎?”
“主任,你剛才說的解除掛失是怎麼回事?我解除掛失,這錢我們不動了,就留給我娃自己保管。”
楊大山早就被金珠的一番話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