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沒動手,他居然動手了,一時間室內一片安靜。
虞刑驚愕地瞪著李雲峰,旋即擦了擦嘴角,冷笑了,“你有什麼資格打我?禍事是浩磊招來的,你憑什麼拿我撒氣?我平日給你幾分臉面是看著穀雨的情面——”
“你給我住口!”李雲峰的眼睛裡燃著怒火,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心裡眼裡除了穀雨沒有別人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耍這樣的心機!你只想著穀雨,你想過你的族人嗎?你對得起那些用生命供養你的族人嗎?你想過我們這些同道中人嗎?!天下蒼生?你想過天下蒼生嗎?!”
“夠了!”虞刑用力甩開他,冷著臉說道:“天下蒼生有你這種胸懷天下的濫好人惦記,不需要我巫家操心!”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你給我站住——”李雲峰餘怒未消地想要追上他,被高遠一把拉住,“師伯息怒。事已至此,追究也沒有用,我們從長計議就是。”
李雲峰沉沉地嘆了口氣,點點頭。(未完待續。。)
第四百九十五章 暗戰心絃
虞刑一路頂著大雪回到住處,赤焰見他回來了,上前把幫他把大衣脫下,脫衣服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臉上居然有一個掌印,此時掌印已經微微隆起,半邊臉頰紅腫不堪。
“門主,這是怎麼了?”她驚訝地問道。在她的記憶裡,還沒有誰敢扇門主的耳光,他今天是惹了誰了,居然這麼狼狽?
虞刑陰沉著臉瞟了她一眼,她趕緊低下頭移開目光,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翠綠色的翡翠葫蘆,掀開壺嘴,從裡面到處些許白色的藥粉,在掌心攤開,小心地敷在他紅腫的左臉上。這藥粉是平日她自己用的,消腫止痛是最好的,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她這個不可一世的主子居然也有捱打的一天。
敷上了藥粉,虞刑的臉上紅腫頓消,刺痛的感覺也消失了,他把琴放在琴案上,隨手撥弄著琴絃。青冥在小爐上溫上好酒,在香爐裡點上了龍涎香,室內的香氣漸濃,而琴聲卻依舊是不緊不慢清冷的調子。
鄧永泰循著琴聲從外面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他笑道:“剛才的事我聽說了,你簡直是用生命在拍未來大舅哥的馬屁,這等膽色真讓我等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虞刑依然不緊不慢地撥弄著琴絃,悠然說道,“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浩磊在李雲峰手上,鍾先生投鼠忌器,自然是不敢把他如何;而佛家和陰陽家一直與世無爭,他也不便出手教訓;所以他這口氣只能撒在刑家和兵家身上。現在兩家的執掌已經被叫去解釋前因後果了,一頓責罵是免不了的了。不……如果只是挨一頓斥責還是好的,只怕以後刑家和兵家的日子要不好過了。”鄧永泰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個結果,才是你想要的吧?”
虞刑微微一笑,琴聲卻越發清越起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撤了兵家那位的兵權,再換了刑家的執掌。你們鄧家這些年被申家壓制不得喘息,這個結果。於你們也並無壞處。”
這琴音聽得鄧永泰心煩意亂,卻又掙脫不得,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卻依然強撐著笑道:“你這話倒是貼心。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刑家失勢,刑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要受到牽連,我鄧家的日子又豈會好過?怕是漁翁得利的另有其人。”
琴聲漸漸高昂,繼而婉轉纏綿。虞刑的臉色漸漸冷厲。“那又如何?”
“你們巫家與我們刑家有恩怨,與其他幾家也有恩怨,當然是樂見其成。可是還是那句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我們幾家同仇敵愾,共同進退,我刑家的日子不好過,你除掉的是一個勁敵,也是一個最大的盟友。恐怕這才是李雲峰打你的真正原因。”鄧永泰站起身,伸手覆上他的琴絃。
只聽一聲仿似金屬斷裂的脆響。最高音的一根弦猝然折斷,琴音也嘎然而止。
虞刑站起身,直視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綻開,目光卻越發的冰冷:“永泰,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鄧永泰捂著胸口,緊皺著眉頭,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殷紅的鮮血全部噴在了虞刑純白似雪的衣袍上。
而此時,李雲峰和永行大師也走在回去的路上。大雪一直在下,鋪天蓋地,沒玩沒了。地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長靴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這一僧一道走在雪中,也頗有遺世獨立之感。
李雲峰看著天上飄飛的雪花,心中忍不住感慨:就是這個地方,千百年來,他千百次來過的地方。他看著這裡從當年的一片荒林,漸漸的起了府邸,建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