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更為靜伏。
邛崍派諸人人耳一聲“柳含煙”,頓時恍悟,暴起數聲怒叱,一個個目射仇火,狀如凶神,一步一步向柳含煙迫到,雖然耳聞目睹城下突起異動,但已為滿腔仇火所掩,不暇他顧。
柳含煙本人入耳三字“柳含煙”,心中狂震,心知紫虛要把武林血案與臨潼血案一併算在自己頭上,狂震之餘,方自詫異紫虛何以會知道自己即是柳含煙。
入耳又是一聲驚呼自城外傳來,星目瞥處,一條極為熟悉的小巧黑衣蒙面身形閃電般自一片樹葉中射出,一閃往東南方逸去,心中一陣狂喜,暗呼一聲:地幽幫!
腦中閃電一忖:若想解釋這場誤會,化解這場不必要的流血事件,眼前就是絕佳的人證,只要追擒到她,諸事迎刃可解。
忖至此,就要飛身追趕,身形方自一動,數聲怒叱響處,已有五人閃身搶出,成五角形將他團團圍住,不容他脫身半步。
柳含煙見狀大為焦急,星目瞥處已看清圍住自己的五人正是邛崍一鶴無為與兩名中年全真無非、無我、武當掌門紫虛與師弟玉虛,五個人均是目光森寒,虎視眈眈,躍躍欲動,急氣交集之下,方要出言說明。
紫虛已自一聲怒喝:“狂徒,你最好乖乖的給貧道站在那兒,聽候問話,休要動逃走的念頭!”
柳含煙一聽紫虛竟說他意圖逃走,不由氣往上衝,方待發作,但旋即想到,事情出於誤會,對方痛心門下被殺,仇恨兇手也是人之常情,如今自己被人以借刀殺人毒計將武林血案,以及臨潼血案,一併栽贓在自己頭上,這種血海大仇,武林公憤的誤會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解釋得開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時意氣用事,徒使誤會更深,不可一誤再誤,到頭來弄得不可收抬,自己雖不懼,但絕不可使親痛仇快,師門蒙羞 弄得武林一片血腥,殺孽重重……。
忖至此,捺下心中怒火,心平氣和的微笑說道:“在下心無愧疚,何須逃走?只因在下適才目睹一條黑影自城外樹葉中飛出疾逃,而此人即為洗刷在下不白之冤的最好明證,欲飛身追擒,面交道長盤問而已,道長誤會了!”
紫虛老道冷哼一聲,說道:“好一個不白之冤,好一個事出誤會,眼下我等均非三歲孩童,豈容得你在此信口雌黃,意圖矇騙!”
話剛說完,柳含煙又自忍氣說道:“道長何出此言,在下不做虧心之事,何至心虛逃走,又何必矇騙諸位,而且適才城外那條人影,諒諸位也已目睹。”
無為老道插口說道:“不錯,我們看是看見了,但是貧道愚昧得緊,一時想不透他與你有何關連!”
語氣冰冷,態度傲慢已極!
柳含煙看了他一眼說道:“在下適才已經說過,此人為洗刷在下不白之冤的絕佳人證!”
無為老道冷笑一聲,說道:“大丈夫敢做敢當,何謂不白之冤,又何必拖他人下水。”
柳含煙怒火向上一冒,又強自捺下,和聲說道:“道長說得不錯,大丈夫敢做敢當,如果血案系在下所為,縱是大塌下來,在下也能肩得,但是……”
“但是什麼?”紫虛長眉一軒,冷然問道。
柳含煙看了他一眼,和聲接道:“臨潼血案案發之日在下身在四川,此事乃是遭人陷害,致蒙不白,至於武林血案,經在下數月奔走,已偵得真兇,此事系地幽幫所為,適才城外樹葉中那人即為地幽幫徒眾之一,所以說他是洗刷在下不白之冤的絕佳人徵!”
紫虛老道突然揚起一陣狂笑,引得眾人愕然注目,他笑聲一落,冷冷說道:“好一篇動人的言辭,倒可令人信得幾句。如今麼,哼哼!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也休想動吾心分毫!”
言下之意大有血案為柳含煙所為已是鐵的事實。
柳含煙險些按不住心中怒火,半晌方自忍氣說道:“諸事均出於誤會,豫境貴門下慘遭殺害一事,在下無時無刻不是深為惋惜憤恨,在下也曾與掌門人訂有一年之約,何以約期未至,掌門人竟率眾問罪?至於臨潼血案更是極為明顯,掌門人請想,血案若果系在下所為,在下煙滅痕跡唯恐不及,何有再自己留名之理,掌門人既言血案有人睹見,可否請掌門人示下此人是誰?”
“血案既知是你所為,一年之約自此取消,至於臨潼血案為何人目睹,這一點貧道尚無告訴你的必要,難道你還想滅口不成!”
一副蠻不講理,咄咄迫人的神態。
柳含煙一見紫虛一派蠻不講理的神態,簡直就是認定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兇殘之輩,自己雖一再忍讓也是枉然,而且口氣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