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待外上。
驀地,城內百丈外有人遙呼發話道:“無為道友切莫放走這孽障,貧道紫虛來也!”
無為老道全神貫注在敵人身上,不虞有此,聞言不由一愕,倏地住手。
柳含煙人耳一聲“紫虛”,雙眉頓蹙,與無為老道同時抬眼望去。
月光下,十餘條人影,疾如流失般向城頭奔來,為首一人,長髯,道袍隨風飄揚,正是武當掌門紫虛道長,背後五人赫然竟是受挫於己的玉虛老道與武當四劍,再後面的人便不認得了,但就來人腳程、身法看來,無一不是武林一流高手。
柳含煙目睹斯情,心知今夕萬難善了,說不定又是一片血腥的慘烈搏鬥,雙眉蹙處,暗歎一聲,回過頭來。
邛崍一鶴正感自己方面人少勢孤,力量薄弱,欲置對方於死地,心有餘力不足,一見來人,心中暗暗狂喜,側過頭去向著正在怔怔出神的柳含煙投過怨毒仇恨的一瞥,猙獰可怖的老臉上,浮起一絲冷酷的得意微笑。
十餘來人身形極快,轉瞬間已奔抵城下,各一拔身,齊齊飄落在城牆上。
城外,兩片樹葉中又分起一陣輕微騷動。
由武當掌門紫虛道長為首的十餘來人,齊向柳含煙投過怨毒的一瞥後,又將目光移注在邛崍一鶴無為老道身上。
一注之下,齊齊愕然色變。
武當掌門紫虛,不愧是老奸巨猾,城府甚深。雖知無為老道已在柳含煙手下吃了大虧,心中雖然暗驚,但面上絕不露一絲怯意,更不便出言相詢,只是向著無為老道略一稽首道:“道見別來無恙?”
無為老道雖然素性狂妄,目無餘子.但是面對這位武當掌門卻也不便稍有傲慢,也自稽首還禮道:“無量壽佛,與道兄昔年一別,如今已五更寒暑,道兄仙顏依舊風采不減,想是近年來,功課修為大有收穫,可喜可賀!”
紫虛拂髯笑道:“道見說笑啦!歲月無情,時不我與,所謂功課修為只不過是馬齒徒長,鬢邊徒增兩根白髮,令人空自嗟嘆而已。”
無為老道軒眉笑道:“好說,好說,道兄實過謙了,倒是貧道面對穿梭日月,時有衰老之嘆呢!”
面對一場即將來臨的無邊殺伐,兩個老道竟有如此閒情雅緻,談笑寒暄,互相恭維,確也算得上心胸曠達,超人一等。
柳含煙右劍左鞘,傲然讓立,冷眼旁觀,除紫虛與無為二道正在寒暄答話外,紫虛身後諸人莫不對自己怒目而視,仇火欲噴,竟似有噬人模樣;心想可能又是為群英酒樓樓上武當四劍劍毀鎩羽之事,與邛崍一狐二虎同出一轍。雖然面對武林兩大掌門,廿餘名一流高手,仍是毫不在意地一瞥之後,將目光眨也不眨地移注在紫虛與無為身上,對這數十道上仇視的目光本就是視若無睹,不屑一顧。
無為老道話聲略頓,面色一變,一指柳含煙又道:“道見不辭勞苦,親率門下,還來此地,復又出言示意,莫非也是如敝派三個弟子一樣為群英酒樓之事?”
紫虛老道面色一寒,狠狠一注柳含煙之後,微一頷首說道:“群英酒樓,辱及敝派四劍團是其中之一,但是微不足道。” 話未說完,無為老道已自輕哦一聲詫聲問道:“如此說來,這狂徒與貴派另有前嫌了?”
柳含煙聞言也不禁詫異萬分,大惑不解,暗道:自己化名任負曲,與武當派之間也就單單是群英酒樓上那場糾紛,聽紫虛之言,這場糾紛竟還微不足道,難道……
方忖至此,紫虛老道已自冷笑說道:“這狂徒不但與敝派結有仇怨,而且是天下武林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志在必得的血海大仇!”
柳含煙腦中靈光一閃,方自恍悟。
無為老道濃眉軒處,已自詫聲問道:“道兄,此話怎講?”
紫虛不答無為問話,狠狠地盯了柳含煙一眼,冷然轉問無為道:“道見可知道孽障姓名?”
無為老道說道:“這個貧道已聽敝派門下說過,他叫任負曲!”
紫虛突然仰起一陣狂笑,笑聲一落,倏地面對柳含煙目射仇火,戳指狠聲說道:“不錯,他叫任負曲,但那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實姓叫做柳含煙!蠟黃的面也,不過是張人皮面具!”
此言一出,各方起了一陣不同的騷動與震撼。
城下,右邊樹葉內隱伏著的小巧人影突然發了一聲絕望驚呼,身形搖搖欲墜,倏地自樹葉中電射而出,一個黑衣蒙面的小巧身形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左邊樹葉內隱伏著的數十武林人物,乍見小巧人影自右方樹葉中飛出,一陣輕微騷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