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前,右手夾著煙,包廂裡的奢華的茶几上放著兩杯沒有動過的清茶,現在早已冷卻無溫。
他左手環在右上臂上,總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目光不知不覺地盯著樓下那個越來越淡的小點。
助理走進來時,就看到江子簫站在窗邊,氣場異常的寒冷,自家老總向來威嚴,若有似無的散發著一種冷然,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咳了一下,“江總,這是剛剛送來的桑小姐的資料。”
江子簫走到沙發邊,接過檔案袋,修長地手指快速地翻看了幾頁,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逐漸浮現幾抹訝然,他向來不外現自己的情緒,看來桑榆到底是觸動他了,最後利落地合上。
助理察言觀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彙報道,“江總,我們再去z市調查的時候,好像還有人在查桑小姐的事。”
江子簫擰滅了手中的煙,問道,“誰?”
“葉部長的兒子。”
江子簫嘴角有了一絲笑意,端過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一根手指輕敲著桌面,葉向東現在才出手不是遲了嗎?人走茶涼,時間不等人。
桑榆一出來“海之角”撥了一通電話給蘇淺淺,這一次那邊倒是接的很快。
“淺淺,原來國慶加班就是這個加班啊?”桑榆想說,這個可傷身了,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
“你要笑就笑吧——”蘇淺淺嗡聲說道,這一失身成千古恨啊。
桑榆咯咯地輕笑出聲,隨即冷靜地問道,“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蘇淺淺——”桑榆揚起聲音。“我明天正好回溱潼鎮,也好久沒見叔叔阿姨了。”
“他叫黎旭陽,是我們公司副總。”
桑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沉默了一會兒。
那邊蘇淺淺也感到氣氛僵硬,“桑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蘇淺淺是個簡單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一片空白,每個女孩子都有盼望著一個騎白馬的王子來接她的夢。她渴望卻又有自知之明,因為王子終究攜手而去的公主,可是當黎旭陽的猛然插足到她的人生,她卻不知所措了。
桑榆也感覺到她的擔憂彷徨,寬慰道,“淺淺,只要你喜歡他,他愛護你,還有什麼可求的呢?你看卡特不是嫁給威廉王子了嗎?”
蘇淺淺聽桑榆這麼一說,心裡倒是定下來。桑榆掛了電話,悵然地看著萬里長空,眼前是蕭瑟的一望無際,但願,淺淺的那個他能夠有那份堅持的。
她已經買好了z市的動車票,晚上八點,明早六點到達。現在準備去學校收拾好東西,再去一個地方,這樣的日子,普天同慶,她怕他會孤單。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一回到學校,早有人在那守株待兔了。來人眼神彷若千年寒冰一般,千鑿萬鑿,彷彿要把桑榆鑿的灰飛煙滅一般,桑榆迷茫地看著她。
“我等你很久了!去了醫院,你不在!”喬絲瑜冷冷地把一疊照片砸到桑榆臉上,動作又快又準,照片鋒利地劃在桑榆的臉頰,一瞬間就起了幾條紅紅的長痕。
照片隨著風,輕輕浮浮地飄落在地上,桑榆眯了眯眼定睛一看,一張張連續的照片,都是葉向東抱著她。她一笑,慢慢地蹲下來,撿起來幾張,隨意地一拍,撣撣灰塵。細細一看,拍照的人技術很好,朦朧細雨間,給了兩個人表情大大地特寫,那種愛恨離愁一一彰顯,明明是一對戀人,卻又不能相愛,落寞,無奈。也難怪喬絲瑜憤怒了。
“拍的很好!”她揚了揚手中的照片,看著喬絲瑜佈滿血絲的眼,整個人似乎憔悴了許久。
“桑榆,你知不知道我和向東已經要訂婚了!可就是因為你的回來,他不見我——”喬絲瑜吸了一口氣,說道後面聲音已經哽咽。
“我愛他,不會比你少一分。阿愚,我只希望你離向東遠一些。”
“什麼?”桑榆驚訝地看著她,覺得好笑,她一直在努力得遠離他們,偏偏他們一直揪著她不放。
“遠離向東這才是對你好。”喬絲瑜看著她,彷彿一切是理所應當。
“對我好?”桑榆淒涼地一笑,“我不知道這幾年到底誰對我好過?”
喬絲瑜咬著牙,“你到底為什麼回來,四年都沉穩的過去了,難道因為你爸爸你不甘心,可是那都是你爸爸應得的,法理難容——”
“法理難容?呵呵——”桑榆聽到這一句,張狂地笑起來,笑的雙眼溢滿了淚水,“法理難容——”她又重複了一遍,“法理難容的不是我爸爸——”她捂住嘴,聲音淒厲,整個人孱弱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