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怕我出不起錢麼?”趙玉濤伸手從腰帶裡摸出一張帶字的紙,拍到智愚面前的桌子上,“這是一張五十萬兩的銀票,在各州皆可兌現,只要閣下你肯放人,就是你的了!”說著,以一種財大氣粗的神情向後一仰,一邊輕搖摺扇,一邊等待智愚迫不及待的去抓那張銀票。
他的自信是有依據的:對一個一般的劫匪來說,即使你去掠來一個官家小姐,能要個兩三萬就很不錯了,現在這可是五十萬兩啊!恐怕對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他怎麼會不要呢?
智愚被弄的哭笑不得,心想,我要是不說點狠話,這傢伙是不會明白了。他擺出一副生氣的面孔,瞪著趙玉濤大聲說道:“胡鬧!我再跟你說一遍,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繼續配合你發揮想象力了,告辭!”
智愚說罷,甩手就要走,趙玉濤一個箭步衝上來將他攔住,並拽住智愚的袖子不放。
他怎麼也想不通面前這個人,真金白銀放在眼前居然能不動心?本來志在必得的他,現在變得如此被動,只能語無倫次的勸阻:“閣下嫌少?不要緊!順著官道再走20裡就有城鎮,我們可以到鎮子裡的錢莊取錢,你要多少自己開口……”
智愚有些不耐煩的推開正在喋喋不休的趙玉濤,快步離開飯館。
趙玉濤望著智愚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緩緩坐下,面色沉沉,平靜之中卻隱藏著無可排遣的憂慮。
他身邊的一個小廝……我們姑且稱他為小廝甲……見趙玉濤愁眉不展,便俯身貼耳,小聲對他說道:“公子如果真的喜歡那位姑娘,又何必跟那個劫匪廢話呢?小的有一個主意,一分錢不用花,就能讓公子抱得美人歸!”
“什麼主意?快講!”趙玉濤瞪大眼睛瞅著這個雪中送炭得小廝甲。
“他們既然能把人家姑娘從閨閣裡搶出來,我們難道就不能從他們手中再把人搶過來麼?”小廝甲眼角掠過一絲寒光,一字一句得說。
其實他覺得事情並非如趙玉濤所言……未曉是被劫持的。但他才不管那些,既然趙玉濤冒傻氣,自己就得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
在主子面前顯擺自己有多聰明的人,那才是最傻的!
趙玉濤聽了小廝甲的建議,緊張的連連搖頭,“這怎麼行?那不和劫匪一樣了麼?這不是君子所為,不可,不可!”
“話不能這麼說啊!”小廝乙趁機幫腔,“公子這麼做是為了救人,怎麼能和劫匪相提並論呢?再說那位姑娘如此漂亮,公子你這等憐香惜玉之人不出手,豈不便宜了那幾個粗人?”
趙玉濤沉默不語,扶著下巴似有所思。
小廝甲見他動心,又下不了決定,便疑惑的問:“公子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那位姑娘對我十分反感,她會跟我走麼?”趙玉濤說出了心中最大的擔心。
“公子,你想啊,以你這等玉樹臨風的瀟灑氣質,和不亞潘安的俊朗容貌,天下哪個女子會不一見鍾情?”小廝乙拿出拍馬的看家本事,把腦子裡所有的能用的詞語全部用上,“而那位姑娘對你如此冷淡,說明什麼?說明她在暗示你自己正被劫持,她哪知道公子智賽孔明,不用暗示就已經知道了!”
“我看還不只是這樣呢!”小廝甲不願讓小廝乙獨佔功勞,給出了一個更具誘惑的推斷,“那位姑娘是不忍心讓公子為了救她而惹禍上身,所以想故意把你趕走,其實是擔心公子你的安全啊!這說明她自從一見面就傾心於公子,寧可自己落在惡人之手無人救助,也不想讓公子為了她而被惡人所傷啊!”
趙玉濤恍然大悟,不禁拍案而起,淚流滿面,動情的抓住小廝甲的手,好像他就是未曉一樣,“原來她也是一個痴情女子,我還一直矇在鼓裡,不曾察覺。”說著他拭盡臉上的淚痕,用自責的口吻嘆息道,“都怪我當時恪守君子之道,而未出手相救……沒想到我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卻在無意之中又傷了一個純情女子的心,讓她此後要終日飽嘗相思之苦……都怪我……”趙玉濤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公子不必傷感,這一會想必他們也走不了多遠,我們現在就沿著官道追下去,定能追到!”小廝甲躍躍欲試。
“我們不知那幾個人會不會武功,這麼貿然追過去,恐怕要吃虧吧!”小廝乙對小廝甲搶他功勞的行為痛恨之至,又不好發作,只好給他的主意挑毛病。
“我們可以智取,何必強攻,”小廝甲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冷眼瞧著小廝乙,“我們可以一路盯著他們,只要一有機會,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