氖笨獺�
諸事了結,真相大白,我心裡很是輕鬆。一邊走一邊設想著以後的日子,我與葉淺翠會快樂地在一起。我低著頭偷笑著,也忘了看路,走到住院部走廊拐彎處差點與一人相撞。“對不起,對不起。”我退後一步,抬起頭來。
一剎那,驚喜萬分:“翠翠,你好了?”話一出口,我就察覺不對,即使葉淺翠醒來,也不可能這麼快下床,而且連繃帶都去掉了。
她看著我,眼神冷淡,說:“我不是翠翠,我是她姐姐。”我的腦裡轟然一聲巨響,有電光閃過,然後又沉於黑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我說不出來。她繼續說:“我們見過面的,你忘了?”
“是,你……是葉幽紅?”
她詫異地看我一眼,說:“幽紅是我名字,但是我姓徐不姓葉。”又有不對勁,可是我還是說不出來在哪裡。她看起來跟葉淺翠一模一樣。我大腦亂作一團,表情看起來也有些痴痴呆呆。我想自己這個模樣令她很奇怪,她迷惑地看著我:“你是來看翠翠的吧。”我一下子驚醒,訕訕地說:“是,是。”
她嘴角微撇,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說:“她還沒醒來,去吧。”說完她往出口走去。我叫住她:“咦?你去哪裡?”她瞟我一眼,不答,自顧自走了。我討了個沒趣,悶悶地往病房走去,越想越覺得古怪,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到病房前,我剛要推門,忽然聽到房裡傳來了激烈的爭吵,大怔,停住了手,豎起了耳朵。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女人的聲音頗為激動。
“當年是你執意要離婚,而且帶了翠翠一聲不吭地走了,怎麼現在回過頭倒是我的不是了?”這男子的聲音,似曾聽過。
有女人冷笑,回話:“我能不走嗎?你這種沒良心的人,為了追求自己的事業,不惜拿自己女兒做白老鼠……”她的話被截斷,男子搶著說:“這不是為她好嗎?比別人聰明有什麼不好?”
“我呸,你為她好?你不要忘記你妹妹是怎麼死的?別人不知道內情,我可清楚,腦細胞分裂過快造成的腦癌……”
男人的聲音低了下來:“這是失誤,老爺子為此一輩子都沒有開心過,你就不要提了。”
“我不在乎女兒聰明,我只在乎她們過得開心快樂。你看現在,她們哪一個開心快樂了?幽紅看到我跟看到個陌生人一樣……”女人的聲音變得哽咽,我猜出了她的身份,葉淺翠的母親葉珍。聽壁角不是高雅行徑,我想走開,然而又被他們吵架的內容深深吸住了。
“這得怪你,一個人帶走翠翠這麼多年,也不過問紅紅,她看到你不答理也是情理中事。”
“又怪我?她那麼小,你就送她到國外,也沒有給我聯絡地址。自己只知道不停地換老婆,養情人……你有當爹的德行嗎?”
男人厭煩地說:“好了,好了,又扯到哪裡去了?咦,奇怪,翠翠怎麼還沒醒?”房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傳來一些輕微聲響。一會兒,葉珍緊張而低沉的聲音:“怎麼樣,怎麼樣?不會……”她閉嘴不語,想必是覺得不吉祥。
“這裡的醫療設施和水平都有限,得將她轉院。”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嚴肅,我的心提了起來,終於忍不住推開了門。屋內兩人同時回頭看我,儘管我心裡早估到男子的身份,但當真看清楚是徐宏時,還是吃了一驚。他用奇怪地眼神看著我:“我見過你,是羅教授的弟子,你怎麼在這裡?”
“他是翠翠朋友。”葉珍眉毛挑高,薄怒飛上眼梢,說,“就知道你不關心翠翠。”
“翠翠她根本就不理我,要不是紅紅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在我們大學裡讀書……”徐宏一臉冤枉。葉珍可能覺得在外人面前論及家事,有傷體面,輕輕地推了徐宏一下,後者識趣地閉上嘴,依然一臉悻悻。
“葉伯母,徐院長,翠翠她沒事嗎?”我走近床邊,低頭看她,臉色依然蒼白,襯得睫毛烏黑烏黑。鼻子一酸,心中錐刺的疼痛。
“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聯絡包機,送回我們醫學院實驗室。”徐宏果斷地說,信心十足的樣子。我知道醫學院實驗室,因為徐振華的關係,得到大量國際資金的支援,不僅有最先進的醫療設施,還有一流的腦科專家。葉淺翠送回醫學院,當然會得到最好的治療。念及這點,我提起的心又落回原處。然而還是不安寧,不僅是因為昏迷的葉淺翠,還有一些其他事一團亂麻堵住我的腦袋。
徐宏的交際很廣,很快直升機就來了。徐宏、葉珍、徐幽紅帶著葉淺翠上了飛機。我目送著飛機